告别族人，一行人踏上去南方的路。营地的南边还有几片肥沃的牧场，属于大首领和其他几个家族。路上还能看到他们的羊群在吃草。一路上偶尔遇到了族人，他们还会坐下来休息，接受热情的款待。这一路走得不紧不慢，非常惬意。闲聊的时候，扎卡力提到了荒原大首领。

“迦兰德，你大概还不知道，天都那里，派使徒来过我们的部族了。”

“天都？”

“嗯。他们说，荒原大首领数年前早已重病不治而驾崩，现在继位的是他的二儿子。消息走得慢，就连继位，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天都到我们这里，骑马要走两年。使徒从天都出发，向沿路各个部族宣告新首领继位的事情，走走停停，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新首领继位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迦兰德长大之后，就很少听到大人们谈论荒原大首领。本来他们都很期待，大首领痊愈之后再次踏上征程，带他们一起出征。但是等得久了，人们就开始懒惰，不再希望战争。现在就几乎不会听到任何与荒原大首领有关的话题了。

“那新首领还会回来这里继续征战吗？”

“好像不会。”扎卡力摇着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听说新首领更加爱好声色犬马一类的玩乐，继位之后一直沉溺于享乐，从未提过出征之事。”

“不再出征了？”迦兰德大吃一惊，“那我们部族的大首领，岂不是白白等了十年？”

扎卡力无奈地咧嘴：“恐怕就是这样咯……”

“那我们以后该做什么？还有家乡可以回去吗？”

“恐怕我们没有家乡可以回去。当年荒原大首领带兵出征的时候，一整个部族都会跟着军队迁徙。长辈离开原本居住的地方，在新征服的土地上落脚。而原本的家乡，会由于荒原大首领封赏，成为其他部族的领地。现在，所有的领地都有人居住了。”

扎卡力说：“我们以游牧为生，四海为家。也不需要所谓的家乡。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乡。”

两个少年对于自己现在的家乡，确实感情更深厚一些。只是迦兰德没想到，从小听到大首领说的那些雄心壮志，如今要泡汤了。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他脱口而出。

“就在这里定居，继续生活啊。”扎卡力倒也坦然，“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两个部族的首领才同意联合起来，消灭塞扎那些害群之马，以后安定地生活在这里。”

“原来如此。如果荒原大首领还在的话，塞扎那些人，本来还会追随他，和我们并肩征战的，是吗？”

“是啊。你知道，我们这里已经是疆土的尽头了，我们旗尔丹是最后得知新首领继位的部落。”

这个迦兰德好像听大首领讲过。

“从这里再向西、北、南三个方向，都是险恶的土地，不再适合放牧。所以我们已经在天边了。”

“这怎么可能？”迦兰德不信，“如果我们已经在天边了，那塔瑟人的商品都从哪里来的？”

“这……”扎卡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听说他们很多人，是从一个靠海的帝国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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