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兰德早上跟着其他仆从一块吃饭,又跟着他们一起干活。仆从的主管给他一块毛巾一个木桶,让他把大教堂下面每一处座椅都擦洗一遍。工作量不小,他忙起来之后就没有抬过头。
中午去吃饭的路上,迦兰德远远看见一个穿了主教衣服的人走过来,他以为是昨天那位主教,兴冲冲迎上去大喊。哪知道,对方一低头,竟然是另一个人!这人年纪也不小了,两鬓的白头发翘着。同样是没有胡子干净的一张脸,却是尖酸刻薄的神情。瞪着眼睛、歪着嘴,恶狠狠地看迦兰德。
“哎呀,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迦兰德连忙道歉。
“退下!卑贱的东西!”那人怒斥道。
迦兰德听了不免有些委屈。就算是打扫的仆人,也不至于他如此鄙夷吧!这人真是凶恶。
午间与其他的仆役谈及此事,他才知道,原来主教不止一人,而是一主二辅三个人。他昨天看到的那个面容和蔼的,是副主教,叫做弗拉维;而今天早上瞧见的那位,很不幸,正是大主教艾维勒斯。大主教是出了名的脾气差,众仆人都躲着他。
下午也过去了,一直到傍晚,弗拉维主教才差遣属下来找迦兰德。他跟随着小修士来到一处满是鲜花的小院子,弗拉维主教正在那里修剪茂密的景观花卉,顺便欣赏夕阳余晖的美景。
“你来了,孩子?”他和蔼地转身。
“嗯。”迦兰德小心地点头。
“我已经从城堡那里核实了你的身份,并且听说了你的一些事迹。你是个正直勇敢的孩子,值得拥有这条腰带。”说着,弗拉维主教交还给迦兰德。
迦兰德腼腆地笑着,双手接过腰带,又系回身上。
“孩子,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喜欢这里吗?”主教随口问道。
“我挺喜欢这里的。这座教堂非常宏伟,非常美,我一整天都没看够。我可以留在这里干活吗?”迦兰德忍不住问。
弗拉维摸摸迦兰德的头,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这里,没有骑士的岗位,只有诵经的修士跟干杂活的仆人。对你这样充满活力的孩子,两种工作都太过枯燥了。”
“但是我可以很努力地做事啊!”迦兰德见主教无意留下自己,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急忙求他。哪知道弗拉维是真心不希望他留下。
“重复的杂役会消磨一个战士的斗志。虽然你现在没有功名,连正经的扈从都不是;但是你的心属于那里,你理应回去。在城堡努力下去,你迟早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弗拉维的主意坚决,苦求卖惨都不能动摇他。
迦兰德听完低着头闷闷不乐。他奔着北方的神明而来,现在却要无功而返。他心想,不让我留下也就罢了,但是我求他见一见神明,他总能答应吧?
于是他怀抱着一丝希望,再一次央求道:“主教大人……”说着迦兰德干脆跪在弗拉维面前,“我还有一件不情之请,务必让我见一见你们的神明吧!我心中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一听这话,莫里斯竟然笑了:“见一见我们的神明?孩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时间也说不清许多缘由,迦兰德笼统地概括道,自己的人生遇到了诸多困惑,以自己的阅历无从解答,部族的巫祝又不肯给他明确的答案,他才寄希望于北方人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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