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奇怪的老头,像捡了宝贝一样紧紧抓着迦兰德的手臂,哆哆嗦嗦的老爪子在他衣服上摸来摸去。迦兰德被他摸得浑身发毛。
“你好。”他用生硬的北方话像老头打招呼,老头耳朵背也没听见,只顾着自己嘿嘿嘿地笑。
“乖孩子,你从哪里来啊?”他裂开淌着口水的嘴巴,露出残缺的几颗坏牙。
“荒原。我从荒原的游牧部族来。”在陌生的城里提起自己的家乡,反倒那样自然,“我想找一份工作。”
“好、好、好,真好!”老头捏着迦兰德雪白的手腕,贪婪地盯着看。他讲的话似乎没有在回应迦兰德的交谈,而是自顾自地叨念。
迦兰德不太喜欢这个老头,他实在有点奇怪。
“也许是我不了解教堂的风俗吧!这个人应该不坏,我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喜欢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老头拉着他走进大门,才一脚踏进院子,突然“碰——”地一声,大门紧闭。老头又稀里哗啦地锁门,不免让迦兰德觉得不舒服。老头自己身上也是哗啦啦地响。大袍子里有金属细碎的声音,大概是他带了什么钥匙之类的吧。
“跟我进来。”
迦兰德随他踏进院子。院子里竟然也是空无一人,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这院子不大,有城堡的四分之一吧。两侧是诸多拱门构成的回廊。显然主建筑是供奉神明的礼堂,两侧是神明仆人的宿舍。向前看,宏伟的教堂伫立在眼前,微风中好像有些薄雾,看得不是很清楚。
院子里栽种了少许景观树木。枣树苗随风摇曳,婀娜可爱。回廊下还有花池。脚下的路面是平整的鹅卵石,极其干净,堪比家中的地毯。
迦兰德每路过一处拱门都伸着脖子观望,本以为能一路走到礼堂大厅,可老头拉着他从一侧的小门进去。经过一路狭长幽暗的走廊,来到一间特别黑暗的小房间里。
坐定了,老头笑嘻嘻地问他:“好孩子,吃饭了吗?”
迦兰德摇摇头。他赶来的一路上没吃过几顿饱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肚子已经替他回答了问题。
“哦……”老头摸着胡子点头,又拍着他的手说:“你等等啊,我去拿吃的给你。”
老头一面去找吃的,一面又叮嘱他不要乱跑,就呆在这里等着。虽然迦兰德反复答应过了,老头还是不放心,甚至又偷偷锁了门才离开。
“真奇怪!教堂里每个人都这样吗?”迦兰德又忍不住感叹。说来也真是,一路上完全没有遇到另一个人。如此巨大的建筑,竟然空无一人。连远处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老头许久都没有回来,一等就是整个下午。以至于迦兰德趴在小房间的木桌上睡着了。
醒来时外面已经入夜,小房间里仅有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扇透气天窗。一点点夜间昏暗的星光透下来。房间中再无照明的物件,异常阴冷。此处没有动物杂乱的叫声,走廊中一片沉静,让习惯了大自然的少年非常不适应。
过了好久,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老头端着餐盘回来。唯一的小蜡烛在他手上,他回来之后房间又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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