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来啦。”杨明旺一边揉着惺忪双眼,一边抬手拍打着身上的枯草枝。
今日是他轮休,说是说轮休,其实不过是比平日多睡上两三个时辰。他自小父母双亡,被段掌柜收留后,就留在酒楼做了伙计。说起来平日是辛苦了些,但总能吃个饱饭。因他孤身一人没有自己的宅院,只要轮他当值,就在t酒楼柴房打盹睡觉。
随着杨明旺打开柴房木门的“吱呀”一声响,屋外阳光扑面灌进他的双眼,半天没看清眼前人是谁。
也没这闲情,听声音不是段掌柜,杨明旺也不畏惧,语气埋怨道,“喊什么,小爷还在睡觉呢!”
“咦,长脾气了啊,旺仔。”操着满嘴南方口音的人跳起来就掴了杨明旺一巴掌。
“哎呦”头上吃痛的杨明旺大呼一声后,脑子顿时清明许多,被阳光直刺的双眼也集中了视线,眼前人的轮廓变得十分清晰。
粉白小脸,铁塔般的身子,伙计衣服套在身上,手腕和脚腕还露在外面。杨明旺看清来人后,脖子猛然一缩,堆起嬉皮笑脸讨好道。
“原来是管事稻村哥哥啊,弟弟我不是没瞧清楚么!有甚吩咐您尽管说,兄弟保证把事办的漂漂亮亮。”末了,杨明旺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呸,谁有闲心来找你!是段掌柜让我寻你,今日酒楼生意奇好,三楼客人也快坐不下了,这不是伙计不够用,就差我来叫你。”稻村一脸嫌弃的轻淬了一口道。
一听又要干活,杨明旺又耷拉下脸,有气无力的回道,“哎,真是倒霉!”
饶是一百个不情愿,他还是跨步出了柴房,反身将门关上,准备向前院酒楼走去。段掌柜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敢不听。
“等等!你要去哪?”
“嗯不是要我去酒楼干活么。”杨明旺一愣,转头看着稻村。
“你把这个拿上,三楼客人要添酒,等你去酒库打酒不知要什么时候了,我提前给你打好了。”
稻村走到杨明旺身前,把一个陶制酒壶塞进他怀里,转头就要走。
“咦!不对啊,酒楼到柴房是一条直路,中间没有任何分岔,怎的还能顺路打酒呢?”
杨明旺感觉稻村在骗他,见其要走,他抱着酒壶一步就窜上去拉住稻村的袖子。
“站住!这酒是从哪里来的”
“酒库打来的,你今天怎么回事,想讨打是不是!”稻村怒视着杨明旺,扬起自己的拳头挥了挥。
“你打吧,若不说清楚,我就叫掌柜的过来。”杨明旺梗着脖子,一副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
“你!你!”稻村一听杨明旺要喊掌柜过来,眼睛下意识的看往酒楼方向,咬牙切齿斜视住杨明旺,有心想打这浑小子一顿,又怕逼急了他真把掌柜喊来,稻村一时间空有气力无处使。
“旺仔兄,我告诉你,你答应我不去告诉掌柜的。”稻村权衡一番,语气软了下来,决定将这事情告诉杨明旺。
稻村仗着身高体壮,经常欺负杨明旺,此刻第一次听见稻村说软话,杨明旺心里一阵得意,咧嘴笑道,“兄弟答应了,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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