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应该想到,靠手中兵权篡夺皇位的赵家,怎么可能不在身边有防备”
张逊眸子中开始蒙上一层灰色,语气逐渐虚弱,话语中伴随的满口血沫子,已说不真切。
赵匡义听着张逊垂死前对他的指责,脸色更加阴沉,笼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因为愤怒而不住的颤抖。
“陛下,要不要”身边的近侍黄门,感受到赵匡义身上掩饰不住的杀气,抬头看向赵匡义,抬手在脖子比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不用了,朕要看这条老狗还能活的了几时。”赵匡义沉声说道。
如赵匡义所言,张逊已语不成声,身体在地上抽搐抖缩,背脊弓成了虾。吐完最后几口鲜血,再没了声响。而那只冰冷肃然的雕龙高椅,始终距离他一臂之遥。
“宫外哪些人动了!”大殿内经了片刻死寂之后,赵匡义脸色已恢复如常。双手倒背,在殿中踱着方步,侧脸起询问身后近侍。
“回陛下,张院张逊贼子谋逆并未惊动太多朝臣,只有正当值的殿前司马步军都指挥使反了。”近侍黄门把安插在萧童西营亲军中,探子回报的信息禀告了陛下。
“嗯?禁宫内外已经被控制了?”近侍黄门的话音刚落,赵匡义蓦然一个转身,眼神犀利穿过。
“承陛下宏福,禁宫内当值军队首领已经清除干净,其余军士皆数投降,未做反抗。
只是禁宫外为避免太过声张,还未清理。”近侍黄门被赵匡义语中不善吓得浑身抖,瑟,扑通一声跪地回道。
赵匡义轻轻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萧童一个匹夫,也敢跳到台面上来。
去把那老狗的脑袋割下来,挂到禁宫门上。
再传朕的旨意,张逊谋逆已被处死,明日早朝前,谁把萧童的脑袋带来,谁就是下一任殿前司马步军都指挥使。”
“是,陛下!”近侍黄门应声领命后,却没有站起来,而是语气支支吾吾说道。
“陛下,还有一事。”
赵匡义双眉轻蹙,有些不耐地轻喝道:“说!”
“是是陛下,今日朝会后,几十个大臣都没有回府,听这些臣属说,好像是被一群麻衣人劫走的。”近侍黄门小心说道。
“嗯?查出什么人了么?”赵匡义表情一怔,对黄门所说之事倍感震惊。
“奴才该死,下面人并没查出麻衣人的进城痕迹。不过看武功路数及所用兵刃,倒是和北面的人有些相像。
另外,这些大臣的软禁之地,已经查到。在城北一处废旧民居中。”近侍黄门把头又低了几分回道。
“北面?如何又是北面。
哼,他们什么时候也爱搞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了。”赵匡义满是不屑。
眼角不易察觉的瞥了一眼地上张逊的死尸,心中暗道,这定也是你做出来的吧。朕对你不薄,你却私通敌帮。
“北面蛮子一直对我大宋居心不良,来抓几个大臣也是正常。想来诸位大臣此番受辱,定然也会加重捐躯报国之心。”
赵匡义突然语气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后继续说道。“朕就成全他们,你安排把他们全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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