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暗暗拜过寺殿佛像,白兄千万莫要误我,念安小命可全在你手里了呀!
一念及此,径直向大殿门外走去。
龙兴寺依山而建,除山前小路外四围峭壁林立,故寺庙也未修山门,出了大殿,整个青州城貌尽入眼帘。
叶念安站在寺外临壁空地,抬手指向青州城门处。光头顺指望去,树木枝干间,似有人影攒动。
因相距甚远,衣着也看不真切,但人影晃动,却有闪光摇移。
“朝廷防止铁器流于外邦,对民间铁器使用调度皆要定量造册登记,更何况刀剑利器?民间更是无处寻觅。
除却军营中能依人头配备外,别处都禁止使用。”说到这里,叶念安半侧着头,瞥了眼光头手中匕首。
远处兵器反射光点从光头眼中划过,叶念安继续说道:“今日正月初三,青州地界即无粗民骚乱,又无盗匪劫掠,可是州军偏偏在龙兴寺所对的西门之处集结,难道头领就没有什么想法?”
僧人面色一惊,他知道龙兴寺所居之人皆是杀人越货的盗匪,全如眼前信使所言。
这些集结州军定是趁着元旦日刚过,匪徒防御松懈,想出其不意地来剿灭山匪。
此贼越想越心惊,但是仍不忘记逼问叶念安道:“这与你有何干系?定是你通风报信!”
“蠢货,我入山门之时就已发现有州军集结。本想下山搪塞一番,却没想到被你扣留到此时。若你们真被剿了,可不要怪到我头上。”
叶念安觉察出了眼前僧人似有动摇,便在言语间又加了把火。
“那……你将如何去搪塞!现在下山还及时?”光头语气明显软侬下来,有意令叶念安再下山去,打发了州军。
他今日倒霉,当值看守大殿。如若真因此事疏忽了被州军攻上来,就算是侥幸逃脱出去,到了头领处也休想活命。
“哎呀!这还不简单?我就以香客身份大大方方地从寺中下山,难不成还证明不了你们是良善之人的清白么?”
叶念安看到僧人面色泛白,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明悟,原来穷凶极恶之人也有畏惧的时候。世人皆如此,只要活下去,才能有希望。
“大师不用惧怕,此时虽说有些迟,但还不晚。大师若是有胆识,且与我共同下山去,遇见州军,我自有分说,言明你是我从寺里请去家中做法事的高僧。
州军那些粗野之人,见龙兴寺依是做着出家人的营生,必然不会怀疑寺中有匪徒异样。”
叶念安说话间,双手合十,面容诚恳,对着僧人说着解决之法,丝毫没有方才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不知详情之人,定以为眼前真的是世俗施主见到高僧施法的情景。
光头听完,咬起牙关,浮起犹豫之态。叶念安也没有催促,安心站在一旁等候着。
片刻,光头握紧匕首狠狠戳在身后的大殿廊柱上,似下了个天大的决定,对着叶念安为难地说道:“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你若是诓骗我,就如此门廊柱!”
叶念安当先往山下走去,嬉皮笑喊道:”大师,佛门中人还是要以慈悲为怀!别忘了,你现在是大师!”
下了山,可轮不到你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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