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思及未语,不作声响地将文书红泥递到叶念安面前,画押定罪,便差了手下公人上交至刑部。如此,叶念安定肘收监,入狱秋斩。
此案了结,暗暗笑出声的当是王小巴。这厮松了枷锁出了火山县衙,一连多天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飞离此地,一刻也不愿停留。匆匆作揖谢过石四戈后,便转身奔了出去。
魏敢在县衙外像是等待了许久,一脸不耐烦地拦住了去路。“怎磨蹭这么会儿功夫!王小巴,要说也是我把你领到火山军,也让我送你回程吧!”
王小巴瞳孔一紧,对眼前之人硬软不敢轻施,却又不敢推辞,结结巴巴道:“那......那就有劳魏大人了?!”
语罢,两人一前一后,沿路无语走出县衙外数里。眼看着穿过山道转至黄河靠岸,便能越过贺兰山头回到横谷寨了。
王小巴正欲转身让魏敢止步,却正对上半米外目露凶光的魏敢。还未及开口,便听到一个冰冷如霜的声音划过:“王小巴,去死吧!”
王小巴哆嗦得瘫倒在地,面色煞白,裤裆潮湿一片,颤抖地求饶道:“大人......魏大人,您高抬贵手,小人可是应了您的话,只须死命咬住叶念安杀人不放,您就饶小人一命的呀!您...您可是亲口答应的。”
魏敢面色绷紧,直直逼近。
王小巴又连忙磕头:“大人,小的保证闭口不言,权当没来过这火山军,您行行好饶了我吧!”
魏敢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如同毒瘤一般的王小巴,全然无视王小巴的呼救,抽出腰间长刀,起落之间,殷殷鲜血喷迸而出。
魏敢狰狞一笑,扛起王小巴尸体,一口气跑至黄河边,如同扔石子一般,将尸体抛进河中。直见到死尸被汹涌急流卷入水腹,激起的漩涡彻底消失后,魏敢心中才卸下包袱,松了口气。
回衙路上,魏敢蹲在沿途岸边,一遍一遍冲洗着刀上血迹。
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道:‘这生和死,就是圣贤也常会选错,更别说我魏敢这个小小都头了。权当你王小巴命薄福薄,我魏敢收拾了你!’
思及此,魏敢‘嗖’地一下站直了身子,顿觉黄河岸边呼啸之风愈加冷咧,心底有个声音也愈加响亮。对,那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
当魏敢再次闻见风中夹带的血腥味时,胃液竟抑制不住的翻涌,面色也苍白了几分,他转身又疾走了回去。
这胸口的翻搅,让他生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魏敢茫然地走着,目光落在了路边小馆。
人生在世,总归还是想混口饭吃的。坐定,扯开嗓门喊了一声:“小二,热两壶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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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壶烧酒下肚,似回了不少精神。
魏敢抹了抹嘴,定了定神,走回军营。
迎面走来的几个都头,大老远看到魏敢便生讽打趣道:“哟嗬,可真是没想到哇!你小子是长本事了,还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能耐啊!”
魏敢虽恢复了平日常见的脸面,却依旧没止住涨红的面色,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几个都头话里话外渗出的讽刺,如隆冬深夜结起的寒霜薄冰,生生在自己脸上刮出一道道细细血痕,找不见伤口,却条条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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