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人群中有依靠,早就瘫倒在地了,心下真是后悔不已。
口中带着哭音:“魏都头,小的每日还要打更呀,这要是去了县衙,村里不是没了时辰了么?”
王小巴一面向魏敢哀求着,一面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村长。
可这会儿的罗村长仿佛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恍若瞎了一般,见不到一点儿王小巴投来的焦灼目光。
王小巴等了片刻,见村长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那右脚悄然小退了半步,隐到了人群中。
魏敢见王小巴这幅毫无骨气的模样,心中频添厌恶,口中自也是不再客气道:“莫不是你污蔑他人,不敢上堂作证?来人啊,把王小巴一并押往县衙。”
说罢,再也不理会王小巴哭闹,快步向外走去。
魏敢本就脚力迅捷,捆人的功夫,已走出老远,只剩下个背影。
石四戈等人担心误了脚程遭魏敢责骂,也不管王小巴腿软无力,抬脚就踹在他后脊上。
“还不快走,等晚饭么!”
……
离了释比住处,一行人沿着横谷寨的石板道向村口走去。
来时魏敢等人本是有马匹充作脚力,却不知何故,用拴马扣牢牢栓住的马匹凭空丢失了。
魏敢看着空无一物的拴马桩更是怒火中烧,让不善言辞的他实是无处发泄。
偏生王小巴一路又哭啼不止,不得消停。
魏敢突邪火攻心,顿时如洪水崩了河堤,找到了发泄口。他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两个嘴巴甩在了王小巴消瘦的脸上。
“丧门东西!哭什么哭,不哭马匹能丢么?”
王小巴被这两个嘴巴抽得愣在原地,口里含着血沫子和被打掉的牙齿,半晌没回过神来。
魏敢轻舒了一口气,显然这两巴掌将这一天的烦闷全拍了出去。
收回发麻的右手,不再去看王小巴,转身对随行公差吩咐道:“案情重大,马匹来日再找,立即连夜步行,速回县衙。”
“魏都头,方才来时告知娘子,小人天黑之时便可归家。如今随都头回了火山县衙,也不知何日再能回得去。
望都头怜我娘子已有身孕,准许小人回家见她一面。”
从释比住处出来后,一直未曾言语的叶念安突然说道。
魏敢听罢,虽有心令其回家,可刚刚审讯时对叶念安言辞不善,终究放不下面子,只得抬眼斜了一下站在身侧的石四戈。
石四戈心领神会,暗自叹过一声,连忙拱手道:“都头,嫌犯叶念安娘子却有身孕。卑职以为都头宽厚,可宽容他夫妻二人片刻。”
魏敢眼中露出满意之色,轻轻点头接着道:“烦石兄与他同行,速去速回,一个时辰内回到此地。”
「西水东马,是为溤。」
如今这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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