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蹲下,迫不及待的瓢起池水胡乱擦洗着汗涔涔的面孔。
却不料,盆里池水冰冷刺骨,拍在脸上,顿时去周渗出的细汗,背上爬起一股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彻骨寒意。
抬眼望向对面,忽然发现池面上同样氤氲着袅袅雾气,挡住对面池盆边缘,并不看得真切。
再回顾一视,又觉池子已在松林深处,普通人断不可能有进得这么深。
可这池水并不干涸,想必池底另有活水源头。三人沿着池盆子兜转起来。
走了一阵,居然仍未走完,好像玉盆如大海一般不具边境。
“竟还有这等仙境!”阿有些咋舌。
叶念安借着林隙树梢间下的一片清光,亦觉松林愈加森可怖。
此时再观边静物,心间愈发不安起来。体如置冰窖一般,冷得直哆嗦。
抬眼望天,玉池上方仍似云团遮盖,如一块灰白隔断,将山外光裹得密实无缝,完全透不进一丝光来。
这令一旁的铁塔汉子有些抓狂,已耐不住子飞跃上了玉池边的一株高松。
往下一瞰,登时惊了。
这玉盆子已嵌进林海尽处,四下全是绿油油的耸天古松,黑压压一片。
暗雾昏茫,全无人迹。
墨绿中夹杂的几许圆柱黑岩,直冲云霄,皆是数人方能合抱的圆形粗木。
松林上空烟雾浓重弥漫,宛如仙境。
影影绰绰间,似在正南方向有一座**坛,后立一尊金佛像,肃穆庄严,正俯看苍生,神淡泊漂远。
云雾缭绕间,觉有风流动,在拔云山巅肆意穿过。耳畔忽然响起一阵佛语,顺着吹风徐徐送来。
其音悠远,久久不绝。
呼楞铁竖耳仔细辩听了半晌,隐约觉得韵律回缥缈,仿若佛语梵唱。
探出半个子伸长脖颈再想看个清楚时,天幕好像动了一下,法坛金尊失了影踪,萦绕佛语也悄声了好些。
恍惚间,方才的所见所闻如梦境一般破碎不见。
‘簌簌’呼楞铁双脚着地。
再逐一环视起玉盆周围之物,惊觉云雾底下静谧的近乎窒息,与方才松冠之上所观所听天渊之别,不由得眉峰紧锁,面色凝重。
“小公子,我怎么怕是已临绝境了。
老奴在树冠顶处往下看这池子,已位居松林中央,周围俱是耸天古木,绵亘密集,并无支径。”
呼楞铁目光黯淡,如临末一般没有生机。
“黑岩呢?”
叶念安似乎没听见呼楞铁的说法,只关心那附有神像的神秘黑岩。
“上头雾霭重重,也不是看得特别真切。
观那几人合抱的粗木有些像神像黑岩,但老奴不甚肯定。”
呼楞铁垂帘低目,心间打着密鼓,思绪翻涌着。
稍顷,他将外袍脱下,撕成数条碎步,朝着方才松冠的反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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