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眼睛,死一样蜷缩在角落。
被嗜血的老鼠一点点啃咬头发和指甲,一动不能动。
持续不断地施加无法反抗的绝望和暴力,能把人由内而外地变成任何不是人的东西。
伊丽莎白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在无意识地抵抗那段痛苦的经历。
“走,喝药。”顾泽走到她的身前,伸来右手。
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心理创伤太严重了。
伊丽莎白瞧见突然伸来的手,身体猛地缩进床铺角落,呼吸比之前还要急促,其中夹杂着隐约的哭腔。
“是我。”顾泽蹲在床前,没有从上而下的俯视,不靠近也不远离,平静地看着蜷成一团,用手护着头,颤抖个不停的伊丽莎白。
直到伊丽莎白小心地投来视线,瞥到顾泽那张温和的脸,身体才停止了颤抖。
哭腔变得更加明显,泪水打湿了床单。
“伊丽莎白,来。”顾泽伸出自己的右手,平放在离伊丽莎白不远的地方。
“...嗯。”伊丽莎白低声回道,啜泣着握住那只宽大温暖的手,一点点挪出角落。
“做得好,咱们走。”
顾泽说完便抱起伊丽莎白,向门外走去,打算找碗或杯子之类的东西盛药喂药。
没有再说什么。
...
正在偷窥的克劳蒂娅,窥得命运之手留下的几点痕迹,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照顾与被照顾。
悖逆之路上的同行者。
互为王者命运的阶梯助力。
关系还真复杂。
“她怎么会在虚空桥梁...和那头巨龙的死有关系吗?居然有人敢奴役龙族,胆子够肥的啊,不怕打击报复吗?”
“真是要变天了。”
“伊丽莎白,俺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使魔们!”坐在床边的克劳蒂娅,想了一会,一个小跳起身走到窗前,抬手指向树冠外的无边世界,“走深渊之门,去埋骨荒原的神树,找那个名字贼长的红龙!”
“然后呢?”枕头下边蹭蹭蹭钻出四个小克劳蒂娅,站在床边排成一排。
“然后看情况咯,伊丽莎白八成是那家伙的崽,而且还是个龙王候选,握有季节的部分权柄,将来联手对付深渊的时候肯定用得上她,现在怎么着也得给她妈通知一下行程吧,最好叫她妈派几头成年龙过来护一护崽,来个大号带小号练级,那多省事,对不对?”
“明白啦,就我们四个吗?”四个小克劳蒂娅瞧了瞧身边的其他小克劳蒂娅。
“那边柜子里还藏着三十个,叫它们起床干活。”克劳蒂娅看向墙角的衣柜。
“好的好的。”小克劳蒂娅们领命。
于是,不多会,又有一大队小克劳蒂娅涌出了克劳蒂娅的树洞。
树洞外,暗中窥视的另外一批人,见到披风版小克劳蒂娅,头顶蹦出问号。
这,这是使魔的新皮肤吗?
...
回到虚空桥梁这边。
喂完药,顾泽陪伊丽莎白去了趟卫生间,守在门外,等她方便。
杨青寒中途来了趟卫生间,两人礼貌点头,算是寒暄。
换命仪式此时已经换掉了杨青寒的命运,顾泽仔细观察了一番,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之后,他打了盆热水,找来两条毛巾,领着伊丽莎白回到自己的房间。
避开伤口和结痂处,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开裂或恶化的伤口。确认没有后,浸润毛巾,给伊丽莎白擦了擦身体,又马上用干毛巾擦干。
就像照顾婴儿。
伊丽莎白全程闭着眼睛,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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