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特殊的日子……两个人还能一起过几次呢?
心中五味杂陈的杨彤穿着自己的家居装缓缓地走下楼梯来,却发现一楼的客厅里漆黑一片……怎么回事,刚刚下来之前还听到女儿响应门铃的声音,现在却一个人都看不到……难道是遭到了入室抢劫?!
就在她倚着栏杆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不知所措的时候,餐厅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但是原先的那个她熟悉的餐厅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柔和的音乐播放出来,七彩色的拉花与贴纸布满了墙壁与屋顶,那张满是热气腾腾的饭菜的餐桌上,有一只洁白色的,表面点缀着水果与巧克力屑,还插着一对奶油的夫妻小人的慕斯蛋糕摆在正中,而一束火红色,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的玫瑰正倚靠在她平日吃饭时坐的那张椅子的扶手。
杨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这时,挂在厨房墙壁上,正对着楼梯这边的小电视忽然打开了,屏幕上的画面,正是坐在办公室内的钟凯文!
“咳咳,”钟凯文正了正自己的领带,清了清嗓子,扭动一下身体,换了个更加郑重的姿势,而后向着镜头露出一抹微笑,“彤彤,周年日快乐。”
画面中的钟凯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恐怕我正因为那些该死的公务脱不开身,而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这个做丈夫的却不能陪在你身边……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自打在自由女神像下跟你相遇的那天,一转眼就已经二十年了……”钟凯文的视线瞥向一侧,似乎是在看他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我还记得当时那个笨小子毛手毛脚地向你要联系方式的样子,如今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与他的爱人度过了二十年幸福的时光。”
他的视线再次转回镜头,脸上的笑容消弭,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掉进了蜜糖罐的老鼠。彤彤,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家,也没有如今的我,更没有咱们优秀的孩子们。”
“或许我并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钟凯文用舌头舔了舔他有些发干的嘴唇,“你是个称职的妻子,也是一个负责的母亲,更是一个令我着迷终生的爱人。当我遇到你,我第一次知道了爱情这样美好的情感到底该是什么样子,也清楚了我这一生中到底会为了谁而忘了自己。”
“二十年不会是我们的终点,彤彤,我们要一起度过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甚至六十年、七十年!”钟凯文再次露出那种开朗的笑容,这个笑容让杨彤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二十三年前在自由岛的那个下午,他穿着那件袖口洗的发白的衬衫,脸上的傻笑,就好比女神像下明媚的午后阳光。
哈德逊河初相遇,望君一眼误终生。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画面中的钟凯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中尽是怀念,而后开始缓慢地吟诵一首古老的东亚诗歌,“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画面停止,右下角的时间停顿在C.E.64年4月12日的下午5点。
正是今天下午,从图像中办公室的后窗,还能看到黄昏下的克莱汶区警察局后院。
而依旧倚靠在楼梯扶手上的杨彤,此时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
“周年日快乐!”这时,三个孩子从楼梯的另一侧跳了出来,三支圆锥形的礼花拉炮对准了还在笑着抹眼泪的杨彤的方向。
啪!啪!啪!
彩色的纸屑在气爆声中四散飞开,眼圈通红的杨彤嬉笑着拨开飞花,走过去将老大不小的侄子跟两个孩子一起搂进了怀中,趁机悄悄地在女儿的肩膀上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鼻涕,然后冲着目睹了这一切的杨铭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示意他别说出来。
“哦,对了,姑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杨铭这时似乎也是想起来什么,赶紧从杨彤的怀抱里钻出来,咚咚咚地跑上楼去,没多久就拿着一个木色的小盒子下了来,将盒子递给了姑妈杨彤。
“我赶紧看看大侄子给我买了啥好东西……”杨彤放开了另外两人,擦了擦眼角,然后将盒子打开,里边装的是一支镶着黑翡的花纹银手镯。
“这是我在雅加达的佛寺求的一支手镯,经过了大师的加护,能一家人的保平安。”杨铭笑嘻嘻地对面色有些不满地姑妈解释道,“您放心,我现在有固定的收入,这手镯也不算贵,绝对没有乱花钱!”
“这次姑就先收下,不过下次可别再买这种贵重物品了。”杨彤伸手摸了摸杨铭的脸颊,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开心的幅度,“不知不觉,我家大侄子也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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