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离愁几许,一川岚雨,两处芳华。独倚天涯,滴滴点点泪含花…..”银月观景生情,吟诵着描写半碧潭边“离人泪”最著名的句子,摘下面纱,从戒指中取出寒声紫玉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浮音晚翠,落日秋声,醉了夕阳。
德拉整理完银月的行装,倚在二楼的露台上,凝视栈道尽头夕阳如画中临风吹笛的少年,心中感慨万千。安迪则收拾着银月的床铺,取出行装中一个碧绿的枕头放在床头,并不停拍打被褥上的浮灰,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
不知道是潭中鱼儿觉得有人要喂食,还是银月的笛声太过醉人,栈桥下渐渐变得鱼声鼎沸,它们以各种形态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甚至可以看到数条两米左右的银鳞灵鲟,有的甚至跃上了栈桥,在木板上不停地扭动着,看到如此热闹,银月更加开心了,闭上眼继续陶醉在欢曲良辰之中。
观察到此种景象,德拉却皱紧了眉头,快步走进屋内,“老婆子,不对劲,水潭那面一定有东西。”
安迪闻言立刻停住了手,“怎么?”
“蚯山商馆在半碧潭北侧偏东的位置,平时人声鼎沸的,尤其到了傍晚更甚,有灵性的鱼一般不会过来而是选择在潭西生活。你看下面,连银鳞灵鲟都来到了栈桥下面,这可是灵鲟啊,平时8阶魔兽都不会怕的灵鱼。”
安迪走过来探身查看,也是一惊,她肯定不会生出群鱼闻笛而至的傻X想法,急忙问:“会不会是有人?”德拉说话极为严谨,刚才他说的是“有东西”,就说明他认为引发这一切的不会是人。
“不可能,银鳞灵鲟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生活在水下最深处,如果不是它讨厌或者惧怕的魔兽气息,不可能凑在一起逃离。而且你发现没有,下面很多凶猛的肉食鱼类和普通鱼类在一起,也没见有鱼类四散而逃,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都非常害怕。”
“那又如何?”
“老婆子,你想办法让殿下上来,我去西面看看就回。”说着德拉绕到西侧露台上,翻身而下。下楼以后没有直接向西而去,而是转向厩场,让商馆伙计把狼车重新套好,放置在离涵碧楼最近的小桥处。安排妥当后德拉解开绑腿,从腿上取下两根乌黑的铁锏,将衣服翻过来穿上,竟然成为一套紧身夜行黑衣,一躬身便钻入了潭边柳林内。
一曲终了,银月闭着眼仍然陶醉着,一声高喊打碎了他已经进入高级的意淫境界。
“少爷,天不早了,老头子说这里离下一处商站还有100公里路,得紧呢。明天一大早便要启程,我刚点了盘香,沏了您最喜欢喝的荧光铁叶茶,您上来喝口茶,清一清脾胃就快些睡吧,我把你喜欢睡的枕头也放好了。”
虽然不喜思绪被打断,不过安迪大婶悉心的照顾还是让银月感到温暖,他微笑着应和了一声,抬脚走向一楼侧门,走着走着他也发现不对劲儿,回头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怎么笛声结束了,这些鱼还不肯散去?难道连鱼都学会让演奏家返场了吗?”
上了楼,银月一边给安迪道谢,一边端起杯细细品茶,安迪则坐在他房间通往露台的门口,为德拉缝补着衣服。
银月觉得安迪大婶今天有些奇怪,不是让我睡觉吗,怎么还坐在我房间的门口?
一时无话,银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于是就半关心半提醒地对安迪说:“德拉大叔回去睡了啊?”
“没呢,他寻思着明天一早要赶路,就去厩场看看啸月苍狼的情况,刚听他念叨着,这两天跑得急了,那三个苍狼肩上都磨破了,担心这里伙计伺候不好,带上药自己跑去给它们治伤了,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往回走了。”
“哎,我这当小的一路上还劳烦您二位老人家照顾,实在无地自容!”
“少爷哪里话,老头子说了,没有你我们也活不到今天……”
一说这种话,银月就不知道如何接茬,赶紧喝一口茶岔了过去:“安迪大婶,你见过鱼群无来由前赴后继地向岸上游吗?”
“见过啊,刚才就见过,少爷如此玉树临风,笛声更是美轮美奂,连这鱼儿都陶醉了。如果不是老身岁数大了,我都想往你身边凑一凑呢,咯咯咯咯咯”。
这种腔调银月更招架不住,尴尬中只能用喝茶掩饰尴尬。还好这时候安迪侧了一下头,好像听见了什么,而后平静地站了起来,行个仆人礼,低声说道:“少爷,好像老头子回来了,我去迎迎他,您喝了茶,床头有一碗温水,漱漱口就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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