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寒刚打了败仗跑得些灰头土脸,遂整理了一下长袍,把魔法杖举到身前,这个动作让周围树林中一片鸡飞狼跳。不过他很快调整表情和善地对老狼说道:“尊敬的银狼长者,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归还贵族尊贵的孩子,让小生命尽情享受大自然赋予的光和自由。”
“人类,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残杀了我们同胞抢走了他们的孩子?我从你的身上感知到了我熟悉的气息。”老狼显然没有领情。
发觉老狼渐渐露出不善的表情,惊寒想到了银狼长老嘱托的话,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狠下心用精神力快速传播出去:“监守自盗的老五、自作多情的大白、坏得没有**的四眼青、笨得全身痔疮的老七,你们都给我出来!”亲切的声音第一时间传遍了山川大河和在场所有银狼的耳中。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几只银狼从树后跃了出来,其中一只两侧眼睑下青黑色的银狼走到众人身前,却表情怪异地一直打量着拦路的老狼,突然倒地打起滚儿来,吓得惊寒更加紧张,怎么银狼的日子差到这个份儿上了?没动手就开始碰瓷儿?不过看了半天才察觉,它仿佛是在狂笑。
“......它就是那个没**的四眼青,好吧,能说出这话,我暂时选择相信你们,让我们的晚辈过来吧!”
“哈哈,那太好了,晚辈名叫水手,可否能冒昧地问一句,尊敬的前辈您是?”
“我就是你嘴里的老七……”
这句话听得惊寒差点没吐出来,盯着老狼身上时隐时现的诸多伤疤:“咳咳,我可不敢对您下口,您是老七?但您好像年龄更大一些吧?那跟我们在一起幸福生活的银狼长老是……?”
“呸,他算什么长老,他乃是鼻孔朝天下巴撂地的老八!”银狼长者文绉绉地强忍怒火。
“这是怎么说?”
“脸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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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路边,目送陪伴紫霞人五年的小银狼不情不愿地一步一回头,跟着肥头大耳的老五远去,惊寒三人两兽依依不舍地一直望着背影消失在大雾中,其中一只平时跟小吱吱不错的小狼还跑回来两次,惹得小吱吱抱着它哭了好久。看到这个场景,痔疮七终于有些相信了惊寒的话,态度也变得有距离地客气起来。
通过交流惊寒知道,原来很久之前银狼长老族群的老族长死后,传承给了两头壮年银狼,就是痔疮七和脸大八。此后在两狼一里一外的全力维持下,这个银狼群落迅速壮大,渐成一方霸主。但是族长只能有一个,局势稳定后,痔疮七和脸大八便开始明争暗斗,互不相让,不得不召开高级联席会议,最后双方做出了妥协,决定本族暂不设族长,只设长老,由痔疮七和脸大八共同担任。当时脸大八的实力已经隐隐超过痔疮七,而且它直系族群中,又出了几只少年才俊。但痔疮七这些年在外为族群南征北战功勋显赫,身上每一道疤痕都是鲜亮的军功章,所以脸大八也不敢明着把它怎么样。此后别别扭扭地散居了几十年,脸大八有意识地带着本族渐渐远离了原驻地,并在东南方撵走了一群魔蝎重新开辟了领地。这种不告而别分裂族群的行动让原驻地的银狼一族很不满意,此后两个族群间除了偶尔联姻之外,没有任何交集。
可谁知被赶走的那群魔蝎里竟然进化出了一只十尾,于是,脸大八被打的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因为骄傲和嫌隙,它没有选择跑去投靠痔疮七,而是带着残部向北迁移,落入了紫霞人的虎口。痔疮七后来虽然知道了此次事件大为震怒,但是因为实力原因,只能逐渐收拢脸大八的残部,伺机报仇。
“那尊敬的族长,我受友所托,要帮它解决伤族之痛,您如果即日去沙场征战,我和我的战友会像多年前一样与尊贵的银狼一族并肩作战!”摸着大宝的头,惊寒为自己埋了一个小小的伏笔。既然找到了银狼大族,把小狼送到领地其实就完成了老狼的全部嘱托,至于与十尾魔蝎能不打最好,如果要打,也是帮狼族敲敲边鼓,当然,如果有便宜占,这千里送亲的恩情估计高傲的银狼族也不会太计较。
听到“族长”的称呼,痔疮七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听了惊寒接下来的话,它又摇了摇头:“银狼一族纵横大陆万年不倒,靠得是独立和团结,从不会仰仗别族之力,此血海深仇我族当励精图治,一力承担。想是老八老得已经没有斗志才会出此下策,不要再提。还是说说老八的事情吧,他怎么会跟你们混……嗯,生活在一起了?”
惊寒撇撇嘴,心想“你们在这里蜗居了三千年,你们外面的同胞早就被我们人类给纵横了,剩下的还在我们保护之下苟延残喘,就你这样的态度出去逛,不出十天就会变成抽象作品挂在贵族的展示厅了。”不过脸上还是表现出了虔诚的态度,诚实地将银狼一族北上的遭遇细细地讲给了对方:
向北迁徙的银狼族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北部适宜生活的区域,却在最危难的时候遇到了卑鄙无耻下流的血眼狼王。本来想同为魔狼,应该与之和平相处共同发展,谁知血眼虚以委蛇,趁着脸大八一行身心俱疲,放松警惕之际袭击了银狼一族,血眼狼王实力强大,虽然新的银狼圣者全力反抗又重伤了血眼,但终因经验不足不幸阵亡。大脸八为了保护幼小族人且战且退撤到了人族聚集地。人族对尊贵的银狼一族自然礼遇有加,听说了它们的遭遇后更是同仇敌忾,于是人与狼惺惺相惜,组成联军经过数年艰苦卓绝的战斗,终于推翻了血眼狼王的残暴统治,将血眼赶出了它的领地,一万风狼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但是连续作战也让人狼联军损失惨重。
讲到这里,惊寒一指被冷秋拉到远处的小吱吱,说她的父亲为了要救脸大八失去了生命,而她的母亲也在血战血眼狼王时以身殉夫。说到这里他还远远地喊小吱吱,问她的父母是不是在与风狼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了。
被揭开伤疤的小吱吱听到后痛哭不已,一边点头一边扑到冷秋的怀里,冷秋听闻也露出仇恨的目光。
见识了没有签订契约的小银狼都对小吱吱如此深情,痔疮七虽然之前有很多疑问,但是在这一刻也变得深信不疑——被高傲的银狼族都认可的善良精灵,怎么可能畜生一般,拿自己父母的生命撒谎。他用深沉肃穆的目光望向小吱吱,并在内心深处为自己刚才的怀疑表示深深的自责。
畜生继续介绍:战斗过后,人狼联军活着回去的不足二十人,而脸大八也因为族人纷纷殒命,自己又升级失败,回去以后心灰意冷,主动要求与一个虽然能力很差但并肩作战了多年的老人签订了心灵契约,安安静静在北方定居。而在血眼狼王偷袭中幸存下来的小狼也在人类悉心照料之下茁壮成长起来,于是自己力排众议,以残疾之身主动请命,坚持要把银狼少年送归本族,不允许众人与尊贵的银狼一族签订任何契约。于是,他经历了千辛万苦百里送子赶到了这里。说着,他还掏出了鬼面毒蛛的毒牙鳌肢、剑齿象的大牙等展示给痔疮七。
“哎,老八生性高傲,想是受此重挫,今生是不可能回来与我们相见了……也好吧,我们银狼一族几乎一生都在战斗,能像它一样得到善终也算最好的结果,放心,我会给族人一个交代。”
遥远的紫霞村,银狼长老蹲坐在水手小屋的门前,遥望朦胧的满月算着日子,不时长嚎几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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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去,把大家都召集过来,我一一沟通,然后......今夜正好满月当空,我们开个家族会议,这么久,该有一个族长了……”
就在冷秋与小吱吱练习潜行不亦乐乎的时候,银狼族会议简单而高效的结束了,在痔疮七沉痛地宣布大脸八已然离世的消息后,银狼族集体对月三嚎以示哀悼,并集体通过追认大脸八为名誉族长。而痔疮七毫无意外地荣任银狼家族族长,四青眼却意外落选,肥头大耳的老五成为了新长老,不知道与傍晚在林外嘲笑痔疮七有没有关系。会议最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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