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冷将军,还有个故事,二十多年前我从这里好不容易溜出去,最初本来不打算回来了,跑到蓝水帝国悄悄收了一个女公主做徒弟,国内玩儿了三天就烦了,把修炼心得扔给公主就开始游历各国,第一个就去了谢克曼城想看汤普森那个老家伙演的剧,在那里为争包厢竟然跟一个年轻人打了起来,还差点没打过他……”
“哦?是吗?如果你说的是冷将军,二十多年前我听冷将军说过这辈子在帝都打架就吃亏过一次,还是在青花楼为争头牌被一个不认识的老不正经打得灰头土脸。我当年一直没猜出这个人是谁,大陆上还有能打得冷凌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冷家却不知道的人?为此风字营还紧张了好几个月。他说的那场惨败如果是你就对了,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貌似死了七十多年的人身上,如果不是你,你说的那场不会是打输了吧?”惊寒面无表情,认真地问道。
“啊哈哈,咳咳,看来是真的老了,可能是我记错了。老弟,你知道的,在这里呆了好几十年,咱这风度总不能吃窝边草吧,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有些生理需求也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嗯,理解,我当时就劝过冷将军: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不要生气,一辈子能跟一个无名英雄和盖世老流氓的结合体打一架也不算白活一场……”
“不过这不是重点”,假装没听到惊寒的话,水手赶快转移话题:“打完以后我们俩握手言和,去了浥尘楼大醉一场,我也没控制住喝多了。我俩在交谈过程中,他竟然说我的水系魔法中元素运用太刻板,再给他五年时间我就打不过他,还给我讲了一大套乱七八糟的魔法元素认识理论,指出一堆现行魔法体系的弊端。这些混蛋理论我听了当然不高兴,他一边说我就一边骂他一边灌他酒,越骂、越灌他就越说,说我这样下去不可能再破镜,还说我这么执拗,作为失败的典型,太成功了。我要不是喝多了,就他一个凡境,我肯定打得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最后你不还是走了他说的路?”惊寒背着一只手走到阳台,注视着远处已经露出一小块的月亮,幽幽地说道。
“哎,你这个人可真没劲!”水手追了过去,不过马上就没有了底气,“没错,第二天醒来我越琢磨他的话越有道理,就按照他说的思路体验了一下,你别说还真有感觉。于是,我马上回国跟公主要了一大堆物件,就又回来了。因为只有这里,才有他说的那种静心环境,而且我也终于跨出了那一步。”
“静在心而不在环境,冷将军跟你打完之后三年入知境,二十年再破镜,你用了多少年?”
“那之后也是二十年……”看着惊寒侧身投递过来的目光,水手马上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是啊,那是因为我入知境已经百年……”
惊寒听到这里,再次幽幽的说:“水老,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两个问题……”
“我是如何出入的?”
惊寒点头。
“我们一起研究过,紫霞山笼罩着的是一个阵法,又或者是规则”,水手用手指向已经露出一半月亮的“井口”,“不管是什么吧,这个规则中最薄弱的地方就在于它,我不认为这是制定规则的强者没有能力填补这个漏洞,而是因为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必须要用一种方式与外界进行元素交换,外界各种元素每隔二十年进入此间,都要在魔灵塔这里转化成风、水两种魔法元素。不过能够借助外物进行元素转化,如此境界根本不是我们现在可以触摸得到的,到了天境也不能,即使它是最薄弱的环节平时我也无法破坏它哪怕一丝一毫,就不提了。
我在进入知境之初,曾经在银雪沙丘靠紫霞山最近的地方隐居了二十多年,我经常用自己的魔法领域包裹住紫霞山意图破解它的秘密,二十多年几乎一无所获。突然有一天,我的水系魔法元素可以从顶部某处渗透进来,当时我欣喜若狂。正打算深入研究,冷无涯夫妻召开知境大会——这场大会之前我们是通过气的,甚至公约内容都是我们几个拟定的。因为当时我还是蓝水帝国的国师,我不去的话蓝水帝国就算弃权了。以后如果我离开,那么本来就不怎么会打仗的蓝水帝国将面临各大帝国知境强者的威胁。我代表蓝水帝国签订了知境公约,即使我走了,帝国只会面临凡境之下的战争,蓝水帝国有联合魔法技能和我亲手打造的万人水系魔法师团,想来在魔法领域不会太吃亏。所以我必须赶去参加,也算跟大陆那些老朋友做一个告别。条约签署完以后,我痛痛快快地几个老友各打了一架,就溜出来跳进了这里。我进来以后,因为知道缺口的位置,就一直观察它,最后真发现了它的规律:每次井月之后十年,井口都会在某一时刻出现十天左右的脆弱期,过后一瞬间就恢复。我反复感应了三次,才决定一试,没想到真冲了出去。”
惊寒眼中精光一闪,“也就是说,十年以后,还会出现这个情况......这个以后再讨论,你已入天境,为何还能在此处停留。”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不过没有想通,不过想到南边那位,我就心安了,它都没有受规则影响,而我可能是在它的规则之中。”
“呵呵,还真可能是,你这么说倒让我想起冷将军和顾岩将军经常玩儿一种以阵破阵的游戏,跟你这个理论差不多。这片天地的规则可以看做是顾岩将军的大阵,而冷将军的小阵就是这里。大阵有自己的规则,可是小阵只要足够强大便可以抵挡,以后没准还会破掉大阵。”
“哦?这样也行吗?冷将军真乃神人也,如果他能在这里就好了,即不受大陆规则的镇压,又能跟大家把酒言欢,品茶论道,岂不快哉!”
惊寒闻言淡淡一笑,眼神幽深:“是啊,不知道冷将军现在可好?”
在相隔不知几万里的另一块大陆的海边断崖上,大潮汹涌,惊涛拍岸,银发黑衣人临风持萧而立,看着远方徐徐升起的两轮红月,喃喃自语:“双月将至,十年了,大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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