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肃甄言雪,也郑重其事的低头深思,良久后,方才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肃甄然这才起身,正式回复司马徽道:“如此,便依越王之言,达成合约,至于具体赔付条例,还请越王容吾等今日先行回驿馆磋商,明日定给贵军一个详细合理的答复!”
司马徽听闻,也透着乏意,些许勉强的笑笑,道:“如此,本王便静候贵部佳音!”
未了,司马徽扶着木案,慢慢站起身来,唤来卫士,协同众将一起,礼送肃甄言雪二人出了宅院。
双方行过告别礼,在仪车卷起的薄薄灰尘中,左右使领众将一同目送对方的仪队消失在大道的另一头。
夕阳已斜,见对方已经走远,司马徽这才上前,向序右使拱手拜了一礼,道:“今日和谈,序右使劳累了!”
序右使见罢,也连忙回礼,相对而拜,道:“越王言重了,同是为大晋江山,何言劳累之谈!”
“只是......”序右使直起身来,放缓了语气,眼神倒是平静无甚波澜,接着道:“只是对方昨夜已经知晓我方底细,如若不然,兴许陈邑、兴山两地,今日都能连同洛阳一起收回!”
司马徽望了望鲜卑仪队远去的方向,轻然叹了口气,似安抚道:“今日序右使已经尽力了,本王知晓!”
“多谢越王体谅!”
兰左使见众将早已疲乏,也向后拱手行一高礼,道:“今日诸位将军辛苦了,众将先暂且回各自营房休息,明日诸位还得同我一起,再会一会鲜卑的三位来使呢!”
祖顾听闻,想起肃甄然挑衅自己一事,还余怒未消,将赤炼剑一手踱在地上,宽厚的剑鞘激起缕缕薄沙。
但他并未言语,也并未因这一丝愤恨而掩盖住那份猜疑,只是在心中暗自斟酌今日那肃甄然于厅堂上的一举一动。
兰左使送离了宅院中的众将,便随着司马徽又进入厅堂之内,而林潇云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一时并未开口,随在序右使身后,出了宅院,向着临时的营房而去。
“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父指点!”林潇云跟在序右使身后,望着前方那淡然自若的步伐,有所犹疑,但终究还是问出声来。
“何事?”序右使未停步,也未转身。
“师父莫不是真的放弃了陈邑、兴山两地?诚如师父之言,我军完全有实力拿下此处,为何不一再坚持了呢?还有义父突然松口,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序右使听闻林潇云的疑虑,这才停下步伐,道:
“昨夜之事,虽然诡异,但经过今天的和谈,为师已能确定,对方已然知晓了我军的底细和窘境,至于,越王之言,是为师事先之意!”
转过身来,序右使看向已经有些明了的林潇云,接着道:
“对方既已知晓我军底细,我若仍执着于洛阳城的得失,则必然会被对方完全压制,因此,只有抬高底线,才能确保对方心甘情愿的归还洛阳!陈邑、兴山是对方绝不会放弃的两地,这也是我执着于此的目的!”
话已至此,林潇云自然已经明白,但没等他开口,却听序右使接着道:
“对方知晓我军底细,却仍旧保不住洛阳城,是战场上的劣势所困,但在我军的步步进逼下,仍能死咬底线,绝不松口,保住陈邑、兴山两地,则是那肃甄然的本事啊!”
“洛阳城下一战,竟能与祖顾打成平手,今日一番言谈,又巧言善辩、谋略过人,此等文武双雄之敌,绝对不容轻视!”
序右使说完,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了眉头,眯着眼,似乎在深深思考着什么。
稍稍停留后,一丝微风拂过,序右使也再度完全睁开了眼,露出阴冷沉峻的目光,掷地有声的道:“回主帅宅院!”
序右使迈开些许匆忙的步伐,面色沉稳的与林潇云擦肩而过,向着主帅宅邸方向而回。
而林潇云从师多年,对于此等气场,自然明白了序右使的言外之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