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南听罢,没再多说,倒是祖顾眯着眼,又盯着那旃旗片刻后,方才问道:“易丞!你看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林潇云看了一眼仍警惕望着旃旗的祖顾,也看向了那片尘沙,道:“无从知晓!祖将军如何看?”
“会不会是来下战书的?”祖顾这才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林潇云,眼神变得冷峻,淡然笑笑道。
“如此光明正大,倒无惧!”林潇云见祖顾这一神色变化,苦笑着道:“就怕对方是以自己为饵,大举突袭!”
覃南听罢,点点头,看向林潇云道:“很有可能!我速去安排具体防务!此处就有劳两位将军了!”说着,向着祖顾和林潇云各行一礼后,便快步跑入了营地之内。
祖顾和林潇云两人仍然伫立在营地大门处,眼神戒备的望着秋风中,那面旃旗越来越近,都没再说话,只是不约而同,两人的手,都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在距营地正门仅有百步之余时,对方勒住了马匹,停了下来,而与此同时,祖顾和林潇云也都握紧了剑柄,眼睛冷冷盯着对方,观察着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却见那两人同时下了战马,而后徒步走向了营地正门处的祖顾和林潇云。
也直到这时,祖顾才算看清楚了那黑袍军士的正脸:战盔下,两道平眉,一双小眼,但眼眸却出奇的黝黑,且时时闪动着凌厉的光,虽散着发,却面部平坦,鼻梁不高,不大的嘴上一撮淡黑的小胡须,显现出一丝稚气。
从面相上看,这名举旃旗的黑袍军士,并不是鲜卑人!
而在此时,祖字营营地之内,数百名铁甲将士,迅速从各处营帐之后窜出,撑起铁甲盾,排在了祖顾和林潇云两人身前。
而两侧和后方更是有数百弓箭手已搭箭拉弦,寒光点缀的箭头,直指仍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来的两名黑袍鲜卑将士。
双方都没有率先开口,世界也仿佛跌入绝对的安静之中,就连原本肆虐的秋风似乎都渐渐息了,能听到的只有不远处一步一步沉沉的脚步声,和近处弓弦紧绷拉扯的声音。
五十步时,对方突然停住了脚步,但是弓箭的弓弦仍然绷得“嘎哒”直响,箭头也点点刺向着对面的两人,林潇云和祖顾亦不敢有丝毫松懈,呼吸变缓,眼神凌厉而又沉静,细细注视着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或神情。
“在下前来,为和,不为战!”
对方终于开口了,那名腰佩墨黑长剑的军士,向着祖字营的数百将士高声喊道。
“秦地口音?”林潇云的眉头却即刻皱了起来,看向了祖顾,疑惑的说了一句。
但祖顾仍然将视线牢牢锁定在那名铁面之将身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紧接着,只见那名军士将手里的旃旗狠狠插入土中,然后从胸前的铠甲内取出一片白布,十分敬重的以双手捧于身前,在数百支箭矢的指准下,神色自若,慢慢走向了祖字营营地正门。
祖顾右手握着腰间赤炼剑的剑柄,左手一挥,示意身前的铁甲兵散开了一条道。
于是,在祖字营将士的包围下,那名手捧“和书”的黑袍军士一步一步,走至了祖顾和林潇云两人跟前。
祖顾单手接过对方手中的布书,展开看了一眼,旋即又合上了,眼神再度警惕的移向了仍在后方的铁面之将,淡然道一句:“本将已知晓,待我军商议之后,会回复贵使的!”
那黑袍军士听罢,也冷冷的笑了笑,对着面前的祖顾和林潇云俯身作揖,行过一礼,而后起身,注视二人良久后,似笑非笑的道:“祖之赤炼,林之紫泰!早有景仰,后会有期!”
说罢转过身,一手搭在腰间长长的墨执剑剑柄上,四周都围着祖字营将士,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地,向着那名铁面之将而去。
而正在此时,两匹战马突然从西方奔驰而来,最终停在了祖字营营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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