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就静静守候在一边,看着自家小娘子临摹字帖,心中宁静而又轻松,恍然间,她心中一愣,暗自道:“从前一直都叫小娘子,现在又要记得叫刘昶郎君,时间长了,雨儿是不是会忘了小娘子的闺名啊!不行不行,小娘子的闺名一定不能忘,小娘子的闺名是叫刘愫,情愫缱绻的愫!”
想到此处,雨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又安下心来,全神贯注的看着那素美的身姿,想着要是能一辈子陪在小娘子身边就好了,没错,她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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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南阳城内。
城内的修缮和难民的安置在兰左使的安排下,仍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江夏安山的守备也可以放下了,于是,奎字营于安山的守军便调至了南阳以东的杨岭隘口,只余一千守军驻于江夏城内,以保障粮道。
五营军的大本营也就暂时定在了南阳城,就在那座尚保存完好的宅邸之内。
而前不久,祖字营与安字营亦于商州和南阳之间会师,其时,南阳商州已连为一片,四营大军十万之师直逼洛阳。
今日,叶凌正于城外军营之中研究兵法策略,对于洛阳地形,他一直是了如指掌,故而也不至于着急打探敌情,过多暴露己方。
只是从前真的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攻打洛阳城——这座华夏古城,晋国故都。
正拿起一卷竹简,却被一传令兵忽然闯入帐内。
叶凌抬起头,眯着眼看着从帐外光亮之中走进来的传令兵,俯着的身子这才慢慢直立。
“越王令!各营主偏将于酉时之前聚于主帅之帐,商与要事!”
那传令兵利索的将命令带到,待叶凌点头之后,也抱拳的恭敬回一礼,便又迅疾转身出了营帐。
酉时,叶凌叶常赶至城中主帅宅邸之中。
客堂之内,诸将都已就位,但随着两人最后走入大厅良久之后,仍不见越王开口,好似仍在等候一般,而安书武身旁也单独留出了两个席位。
叶凌再度环视大堂一圈,发现的确是该到的都到了——安字营主偏将安书文、安书武;林字营主偏将林潇云、邵为;奎字营主偏将房奎、兰致;再加上自己和叶常,左右使和越王,以往亦是这些人而已。
叶凌有些疑问,但观察诸将脸色,却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个个正襟危坐,静静随着司马徽一同等候着。
正当叶凌不解之时,却听见一声爽朗豪放的笑声从宅院外门处传来,那人身上重重的铠甲随着步伐发出的轻微“哐嗒哐嗒”声,也渐渐传入众将耳中,由模糊变得清晰。
还没步入大堂,叶凌便能清晰的听到那沉稳而厚重的脚步声,而伴随着那人踏入大门,屋外本就昏黄的日光瞬间消逝,因此却显得大厅内的烛光更加亮堂了。
那将军个子不高,却生得十分厚实,头上的发髻整洁干净,已有几缕银丝,一对鹰眉,浓而密实,眼睛此时因为笑意而投射出十分温和的目光,眼角也因此堆满了皱纹,鼻梁高挺,下颚的半尺胡须透着几丝白意,随着步伐上下起伏,一张有些干枯的嘴几乎都要隐于浓密的胡须之中,看模样,应当已年近半百。
一身灰白铠甲,有些陈旧,内着棕色布衣,从颈部露出衣领,进门前便将战盔取下,单手抱于怀中。
虽肩披红色长袍,但那长袍却似被火烧得破烂不堪,腰身以下已如败絮,就连腰身以上,也有好几个被火烧掉的破洞,大大小小,排布不一,不过那人也好似完全不在意这些一样。
当然,最惹人注意的乃此人左腰上的佩剑,剑长三尺七寸,剑柄为青铜所铸,呈灰黄色泽,柄上缠一红色棉线包裹,剑鞘纯红,通身笔直,长有三尺,亦为铜制,虽未见此剑真身,但直觉告诉叶凌,这定是赤炼剑。
而那人身后紧跟着的另一将领,年纪较轻,却也是而立之年,头戴战盔,一对浓眉,眼睛不大,直视有一股深邃之感,但此人却生了一个娃娃脸,若是没有下颚的那一小撮胡须,衬托几分成熟稳重之感,想必此等装扮定会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两人进入大堂后,立于中央,如两尊铜鼎一般敦实。
伴随着铠甲的拨动声,位于后方的将领面向司马徽半膝而跪,大声道:“祖字营偏将覃南,拜见越王!”
说罢,起身后又再度对着左右使俯身做揖,接着道:“拜见兰左使、序右使!”
而前面那一员老将并没有行此大礼,只是伫立着,夹着腋下的战盔,对着主帅位双手抱拳,行一礼,笑道:
“祖顾拜见越王!兰左使,序右使别来无恙!”
那老将说着,也一便抱拳向兰咎和序瑀行了一礼。
叶凌见罢,这才确定,此人便是五营军中实力最为强劲的祖字营主将,更是赤炼剑之“仕”——祖顾祖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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