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超说:“若有实证,我当不会是如此下场。”
“嗯,好吧。”冯镗点点头,朝院子里叫,“于泓九!”
冯镗很少越过冉清流直接喊人,于泓九吓了一跳,连忙跑进来。
于泓九弓着身子朝冯镗行礼,“冯爷!您吩咐。”
冯镗说:“带着这位薛大人去休息,这几日你负责把他看好。别让他不小心走丢了,也不要在饮食起居上委屈了。去吧!”
于泓九得了吩咐过来请薛超,薛超看看冯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跟着于泓九离开了。
等他们二人离开中堂间,冉清流才走过来。
冉清流问,“小师叔,您看,他像是被冤枉吗?”
冯镗说:“人心隔肚皮,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至于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就要考验看人辩色的功夫了。薛超这人,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可信。但是,他说的话里头,也有疑点重重,我还得琢磨琢磨!”
冉清流说:“不然,您起一卦算算?”
冯镗挑起一边眉毛看他,“你是真忘了我的规矩,还是故意的?”
冉清流吐吐舌头,怂怂的缩了缩肩膀。
冯镗瞪他一眼,斥道:“讨打!”
冉清流低头不敢说话。
冯镗的三条规矩中,有这么一条,就是‘凶徒歹人不算’。这句话有两种解释,一个是明知道此人穷凶极恶,就不帮他算,因为算准了、帮他避了祸就相当于是助纣为虐。另一个,就是不算案子。庙堂是庙堂,江湖是江湖,牵牵扯扯是最忌讳的事情。算罪犯,一旦被人发现能算得准,日后必然牵连官府,麻烦不断。
冯镗是个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的人,虽然现在进了锦衣卫,他算卦的规矩还是要严格遵守的。不然,试想,如果让毛骧知道他利用方术算准了罪犯,那他每天就不用干别的了,抱着五行八卦给毛骧算罪犯方位就能活活累死他。所以,这条规矩,他万万不能破!不破规矩,就能跟毛骧说,破了就不准了之类的搪塞之语,让他得以转圜。
不过,眼下这案子,似乎又没了突破口。
他沉吟片刻,吩咐冉清流说:“去买坛酒,炒两个菜,我中午要喝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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