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出口创汇产品,我倒有个想法,这玩意儿肯定畅销,而且对咱们现阶段来说不难。”王仁东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件事,“在菲利普岛的时候我问过许医生这岸上的桉树有啥用,许医生说,做木材呢就是废木料,但是它可以提炼桉油,桉油可以用来制造风油精,澳洲这边还盛产茶树,茶树提取的茶树精油也具有消炎杀菌的作用,咱们过去去非洲,非洲友人就喜欢讨要风油精,这个在热带地区防暑防蚊可是个好东西,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肯定喜欢。”
夏乐群听完笑了笑,“王总真是善于观察,不过这却没必要单独建厂了,等酿造厂开建的时候蒸馏车间多加几条生产线的事,这倒是和方毅的法子可以结合起来,方毅那边去烧小瓶子,用小瓷瓶装起来,包装好了价格更贵。”
“咱们怎么都成奸商了呢?”方毅开了个玩笑。
“都是为了委员会嘛,况且经过后世的商业套路洗礼,想不赚钱都难呐。”
“那既然能生产风油精和茶树精油,干嘛不投产一个洗化用品厂,别说荷兰人了,肥皂要是开发出来,咱们整个基地空气能清新一大截啊,哈哈。”陆正祥想起一些土著身上的味道就觉得不行了,大家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甚至有必要将优先度提前。
“这个其实也不难,之前就是没人提罢了,要制造肥皂,让人去上游的天然水库里找找有没有碳酸钠矿,没有的话咱们这边烧草木灰,用草木灰加水过滤,滤液里含碳酸钾,这个也成,现在大家都在家里烧柴,这玩意多的是。”方毅看起来化学学的很不错。
“那你不早说,船上的洗化用品早就用完了…”
会议没开多长时间,基本确定了第一批需要上马的项目,一座钢铁厂,烧炭厂,冲压厂,这些都是重工业厂商,此外还有酿酒厂,制药厂,洗化厂,制衣厂等民用项目,委员会分派了各人负责,一些技术不成熟的地方就仍然使用十七世纪的工艺。
金无恙这两天也没闲着,根据委员会现在的金融体系,驻外人员的工资系统是另算的,月底并不清零,不然根本无法消费。在大陆待了半年,他已经攒下来不少资金,去年潘坤火锅店开业的时候问他想干什么,他说想办个农场或牧场,现在手里资金有富余,悉尼也没啥消费的地方,他便准备去找委员会批一块地。
委员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确定以后的土地性质咋样,具体是公有还是私有尚且还没有定论,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只能说土地是暂时租给他,象征性地收取了一部分租金,因为现在土地确实是最不值钱的生产要素。
拿到了一百公顷土地后,他找夏乐群帮他平整了一下土地,这就花去了一半的资金,现在整个施工队档期排得紧,不加钱谁给你办事?剩下来的钱前期也就只够买了四头驴,四匹马,两头牛,鸡和狗若干。又找徐致远和潘坤借了点钱,去义和那里雇了四个土著,这四个人就交给了霍巴管理,现在大家都叫他星期五,经陆正祥引荐,又在此次移民当中雇佣了四个庄稼汉,等所有的东西都备齐后,金无恙已经负债累累了。不过作为悉尼地区的第一家私营农场,金无恙根本不用担心销路,两千多人的肚子放在这里呢。
金无恙现在除了每天在军队里干活外,一有时间就赶回自己的农场查看工作进度,大家都笑他现在成了地主老爷在压榨长工,金无恙自己倒充满了干劲,不管怎么说,得先把牲畜棚搭起来。农场这块地距离悉尼城区不远,现在其实大部分地方都没有开发,只是让四个庄稼汉播种了一批蔬菜,夏季实在不是什么播种的好季节,尤其在这么干燥的情况下。
不过牛马驴养起来就简单了,直接栓到草场让它们吃个够,现在所有人对大规模牲畜养殖也没什么经验,前期只能慢慢摸索。
金无恙带着一顶木髓盔,身穿麻质白衬衫站在地头里,星期五一身土著仆从兵的打扮,身后跟着四个小弟。
四个农民第一次到农场来,看到主家后立马过来请安。他们在难民营里都换上了比较干练的衣服,头上梳着发髻。
“小的们给金老爷请安,承蒙陆老爷关照,小的们才能在这里寻口饭吃。”为首的一个汉子长着黝黑的皮肤,说话干练,一看就是在地主家常年吃饭的好把式。
金无恙在大陆待了半年,知道和这个时代中国人打交道的方式,过于客气反而会让他们感到不自在不信任,人民的自信不是一两天可以建立起来的,需要在生活中潜移默化地去影响。
“不必多礼,你们四个过两天也可以把家室接过来吧,农场距离城里的公共宿舍还是有点距离的,在这边我其它好处不一定有,但是唯一有一样其他人享受不到的,你们在这边可以自己建房子,我这边地这么大,前期你们自己可以先佃几亩过去,我的地里也得帮我打理好。”一百公顷的土地现在根本无法完全开发,送几亩地给这几个农民也算是收买人心了。
四人自是感恩戴德,自从梧州失陷后,他们的地基本就被清军给瓜分完了,完全沦落成了无地佃农,现在有了地,自然对金主家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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