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送刘文秀离开后,回到宫中。
一路上想着该如何说服父皇、太后和母后?
这三人,父皇最是容易说服,那便先游说父皇好了。
只是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还需等到第二日请安之后才能游说。
正想着,忽然听到护卫传来的消息‘太后请他过去’,
他不由心中纳闷不已:“这太后从未在这时候召见自己,难道有什么不好之事?”
思前想去,一直走到马太后的慈宁宫也没有想到结果。
朱慈煊收了收心神,进入慈宁宫,见马太后正襟危坐,一改往日的慈祥之态;而旁边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也在旁边,不由得心头莫名恐慌。
“孙儿拜见皇祖母,父皇和母后,”朱慈煊走上前,跪拜下去。
往日里,马太后就会迫不及待让他起来,请他坐在旁边。
但今日马太后却一改往日作派,大喝道:“煊儿,你给我跪好了。皇祖母有话要给你说。”
朱慈煊诧异得得,望了母后一眼,想从她眼神中读到答案。
不料母后却避过了他的目光。
他心中更惊,只得老老实实听着马太后训话。
只听马太后怒道:
“煊儿,你可知罪?”
朱慈煊摇头。
马太后道:
“你可知道我大明桂王一脉,从你祖父传到现在,如今孙儿辈有几人?”
朱慈煊低声道:“孩儿不甚清楚,难道只有孙儿一人?”
“你知道这些,竟然还如此不自重,”马太后脸色更怒,气得抓起了桌上的茶杯,朝朱慈煊扔了过来。
杯子落在地上,摔成碎末。
朱慈煊更加心慌,却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大的过错。
马太后怒气渐消,语气缓和一些:
“孙儿呀,你可知道水如猛虎,你去学水性,就如同杯子放在桌子,一不小心便会落到地上摔成粉碎。你如今是我桂王一脉唯一子嗣;如果稍有闪失,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朱慈煊暗暗心惊:
“自己要学习水性的事情,只有自己、沫显亮、刘文秀和蜀王、黔国公亲信护卫知晓,就是沫天波和李定国都没有来得及说,他们如何知晓的?”
刘文秀应不会,
沫显亮也不会。
杨娥夫妇是沫天波的人,不会告密。
那么就是黔国公的府邸或是蜀王的护卫中有父皇的人。
父皇不相信老师?
他没想到朱由榔平日里一副温厚胆怯模样,想不到会有勇气派人监视沫天波和刘文秀;既然黔国公府邸有,那么晋王府邸不知道有没有?
哎,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兴许父皇也是为了自己吧。
他没有再想下去,毕竟即使父皇派人监视,也属正常,也非自己所能阻止。
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说服他们,让他们同意自己学习水性,以免破坏了自己的大计。
…
朱慈煊深吸了口气,默默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反驳道:
“如今大明江山危在旦夕,孩儿身为太子,扶江山社稷于危难,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倘若孩儿不懂兵法又如何自救?
朱由榔点了点头,不料向来开明的王皇后却叹息道:
“这大明的天下,自然有你父皇和众位大臣来救,煊儿尚未成年,这水军兵法的学业可以待年长一点再学不迟。”
朱慈煊想起历史中,沫天波建议让自己留在缅甸境外,作为统帅调度军队,但结果王后也是如此一句,被挡了回去。
王后虽然一代女中豪杰,见识不凡,但做了母亲,讲理是不行的。毕竟已经连续失去了两个儿子。
但朱慈煊心中明白,
他若是应承了下来,那么刘文秀必然瞧不起他,以后要化解刘文秀和李定国的矛盾,定然再无可能;
更可怕的是,若是这次自己去尝试危险事情被劝阻,那么以后自己要走出去,做其他事情,必然也是处处受制。
这种习惯一旦养成,自己以后必定步步维艰。
倘若自己这次游说他们成功,下次做其他出格之事,他们的反对声音就会小很多。
这是惯性的力量。
所以为了现在以及将来的自由,自己学水性是不能放弃的,再危险也不能放弃。若是听了母后和太后的话,做温室里的花朵,最后肯定死路一条。
但是直接违拗又不行,毕竟是古代封建社会,孝道第一。
该如何挡回去呢?
老祖先纵横的秘诀,晓之以理,晓之以利,动之以害。
所谓理,就是要让太后和王后认为,自己去学水性是安全的,不会有任何危险,化解他们心中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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