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告知朱慈煊,这卢桂生贪生怕死,实在不值得殿下为他伤心。
朱慈煊假惺惺道:“贪生怕死,人之常情,他只是一介书生,学生岂能如此苛求于他。这一切都是学生的错,一时鲁莽害死了卢教习。”
又悔恨道:“学生应该听老师的话,写字写多一点,更加沉着稳重一些。”
“殿下才八岁,能领悟到这些已实属难得,老师就是十八岁,见识也不如殿下。”
沐天波见朱慈煊心绪平静,吐了口气,继续安慰道:“殿下能记得这些,领悟这些,那卢大人也不算枉死。”
接着,轻轻问道:
“听说殿下昨日没有用饭,”
朱慈煊道了一声是。
沐天波痛惜道:
“殿下应该知道,殿下的身体不仅属于殿下你自己,还属于陛下和皇后娘娘,更属于天下人。如今殿下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实在令老师担心。
难道殿下已经忘了自己的志向吗?”
朱慈煊脸色一凛,躬身道:“学生不敢相忘,学生希望成为如太祖、成祖那般的创业之君。”
“殿下能记得这些甚好,”
沐天波脸色峻然道:
“老师看这些创业之君,他们自然也会为自己的亲人、朋友离去而伤心难过,但他们只会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绝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难道殿下已经忘记了‘汉光武帝刘秀的故事’吗?”
“学生不敢相忘,”朱慈煊的态度更加恭谨,接着背诵道:
“新市、平林诸将以刘縯兄弟威名益盛,阴劝更始除之。秀谓縯曰:“事欲不善。”。。。。。秀闻之,自父城驰诣宛谢。司徒官属迎吊秀,秀不与交私语,惟深引过而已,未尝自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縯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更始以是惭,拜秀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这段话,朱慈煊已经抄录数百次,早已经背诵如流,此时沫天波提起来,便一字不漏的背了下来。
沐天波满意得点了点头,捻了捻胡须,语重心长道:
“为师知道殿下感念卢桂生的授课之谊,但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小人,如何能比得过刘秀刘縯的兄弟情深?殿下以后切不可做这些鲁莽之举,以免让大好志向和先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朱慈煊自然不会为卢桂生那王八蛋再饿了自己肚子,立刻顺着沫天波的意思躬身道:“谢谢老师教诲。”
又低声问道:“老师,学生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烦请老师同父皇、母后说说。”
沐天波抚掌哈哈大笑道:“这哪用说,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巴不得你吃呢?”
笑声未歇,
文华殿的门又打开了,
王皇后双目通红,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手中拎着一个装饭菜的提盒,和宫女阿雪迈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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