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谷文看了看围墙,又用手推了推围墙,说:“戴主任,将就将就,过去算了。”
戴彬脖子一梗,说:“谢校长,质量问题,事关安全,怎么能将就呢?”
这个戴彬,怎么这么较真?范秋生真想过去,劝下戴彬。毕竟,谢师傅是谢校长的亲戚,还是要给他点面子。
谢谷文提高了声调,说:“戴主任,你口口声声说这围墙质量不行,我没看出来啊。你这样为难谢师傅,是不是真的想卡拉索要?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我要谢师傅给你。”
戴彬咽了咽喉咙,压了压情绪,说:“谢校长,你等下。”说完,他快步进了体育馆。
过了一会,戴彬拎着一捆水管,将一端接在自来水管上。然后,他拿着水管另一端,走到新砌的围墙,喊道:“范主任,麻烦你开下自来水。”
他要干什么?范秋生犹豫了一下,放下纸箱子,过去拧开自来水管。
戴彬举着自来水管,朝新砌的围墙一阵乱喷。几个来回,围墙上凃的水泥开始脱落。水泥墙面脱落后,戴彬又举着水管,朝墙下方喷了一会。很快,红砖居然掉落了好几块,露出一个大洞。
戴彬还不罢休,举着水管,从洞的右侧慢慢地移动。随着水管的移动,红砖一块一块地掉落。最后,那扇墙轰然倒塌。戴彬将水管一丢,抱着膀子,看着谢谷文。
谢谷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戴、戴主任,你、你做得好。”说完,他悻悻地离开了。
见谢谷文走了,谢师傅也灰溜溜地走了。
范秋生关闭自来水,取下水管,一边收一边说:“彬哥,你这样做,不怕得罪谢校长?”
戴彬说:“我怕,就不会这样做。”
范秋生说:“公家的事,犯得着吗?”
戴彬眼睛一翻,说:“公家的事就不是事?范主任,你是不是党员?上次投标,明明有不正当的地方,你作为打分人,居然当睁眼瞎,屁都不放一个,你还有没有最起码的党性?”
戴彬噼噼啪啪地,开骂起来,话语相当难听。
戴彬说的骂的,都是事实,范秋生只有挨骂的份,不敢分辨半句。说实在的,戴彬刚才的表现,范秋生内心是非常敬佩的。一个单位,还是要几个敢说直话的人,一个社会也要有几个敢说直话的人。
范秋生一边听着,一边帮戴彬收水管。
收拾好水管,戴彬拍了拍范秋生的肩膀,说:“范老弟,你要是升职当了官,少搞点腐败,多做点好事。”
“嗯嗯——”范秋生连连点头。正要离去,戴彬喊住他,指了指地上的纸箱子。
范秋生有点尴尬,急忙返回去,搬着纸箱子,离开了体育馆。
回到宿舍,看着纸箱里的老母鸡,范秋生有点犯难了。高考成绩出来了,明天上午9点高三学生返校,听志愿填报讲座,他得组织。肖县长的儿子在省城住院,我得去看望。还有,中考成绩后天揭晓,学校会组织老师特别是高三老师去初中搞宣传,他说高三年级主任,肯定是负责人之一。
这几天,我哪有时间去红霞大山,给易歌送这只老母鸡?范秋生一阵焦虑,感觉头有点隐隐作痛。他急忙躺到床上,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按轻重缓急,理了一下这几天要干的事。
明天搞志愿填报的事,后天搞招生宣传的事,大后天去红霞大山送老母鸡,睡一晚,次日上午直接去省城医院,看望肖县长的儿子。
好事不在忙中取,得慢慢来!范秋生感觉好受了许多,他爬起床,打开纸箱子,在里面放了些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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