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绑的同时,易歌伸出右手,紧紧抓住范秋生的手。
范秋生会意,用双手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说:“没事的,我在这里。”
手术医生的服装不是白色,而是蓝色的,帽子也是蓝色,口罩也是蓝色的。李医生她们穿着专用手术衣服进来了,开始再次检查手术用的必备用品。
范秋生猫了一眼,见手术车上全是亮闪闪的器械。他心头就是一麻,急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助理医生解开易歌的衣服,向两旁摊开,露出鼓鼓的腹部。然后,她用镊子夹着纱布,沾上消毒药水,在易歌的腹部和盆腔区域细细消毒。接下里,是备皮。当然,范秋生并不知道这个医学术语,是后来问易歌才知道的。
“范老师,你靠后一点。”李医生提醒范秋生,往易歌脑后站。
范秋生以为是自己妨碍她们做手术,急忙往后挪,站到易歌的耳旁,握住她的右手。
“来,易歌,你侧卧着。”麻醉医生提着一根小型针管,提醒易歌。
范秋生急忙松开手,帮助易歌侧过身子。
麻醉医生摸了摸易歌的脊椎,在靠下方的脊椎间隙进行局部麻醉。估计麻醉药起作用了,她拿来一根勺状穿刺针头,与脊柱成垂直方向刺入硬膜外腔。
麻醉医生的技术很到位,穿刺针头准确无误地进入硬膜外腔。她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分次注入麻醉药。然后,她放下麻醉针,和其她医生一起,扶着易歌平躺着。
副手拿来消好毒的几块蓝色布,折叠铺在易歌的腹部,露出盆腔。
助理医生打开手术专用灯,让强光落在手术切口处。过了一会,李医生用针戳了一下易歌的上身,问她痛不痛,易歌啊哟一声,说很痛。李医生又用针戳了一下易歌的胳膊,问她痛不痛,易歌还是说痛。
看样子,麻醉的效果不是很好。
李医生和她的助手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加大剂量,注入硬膜外腔。
过了一段时间,李医生用针戳了一下易歌的大腿,问她哪里痛,易歌说是胳膊。
这下好了,麻醉应该产生效果了。
李医生提着手术刀片,开始发指令,要助手们各就各位,做好准备。她弯下腰,用刀片……,马上浸染着手术布,湿了一大片。见……如泉水般冒了出来,助手急忙用纱布抹去。
范秋生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手术的情况,只能隐约听到声音。
易歌已经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她的手很温暖,可自己的手怎么怎么冷?范秋生觉得自己腿有点颤抖,身体开始发冷。他不禁埋怨易歌,为什么要他进来看如此血腥的场面?
突然,范秋生明白李医生要他站开些的原因,她是担心吓着自己。第一次经历这样血腥的情景,难免不产生害怕感。说真的,他确实害怕,活生生的,在人的肚子上切开一个很大很大的口子,太残忍了。隐隐地,范秋生觉得自己对应的那个位置有疼痛感。
忽地,他想起了杨含紫。当年,生大毛小毛的时候,她也是做的剖宫产。双胞胎的剖宫产,肯定比单胞胎的剖宫产的难度要大,痛楚更大。可是,我当年只顾着工作,很少顾及含紫感受。剖宫产后,我也只是去医院看看,把照顾她的事留给了她母亲和我母亲。
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身旁。我和她的裂缝,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产生了?
腹壁切开了,李医生检查了一下子宫的情况,以确定子宫切口的位置及大小,手术的难易和应做的准备工作。她用镊子夹着纱布,分别在宫体两侧与腹壁之间填入盐水纱垫,以推开肠管和防止羊水及血液进入腹腔。
子宫切开了,李医生用血管钳刺破羊膜,吸净羊水后,她把右手探进了子宫内,检查胎儿先露的方位和高低。估计是腹部的切开小了一点,她要助手从两旁拉扯。于是,一个医生在右边,另一个医生在左边,分别用手术钳夹住切口的肉,尽量往两旁拉,扩大切口。
趁这功夫,李医生托出了一个胎儿,断脐后要助理医生放到胎儿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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