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带着赵得助和几名护卫来到了南城新开的绸缎庄。
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乞丐围在绸缎庄门口,敲着破碗喊着不知什么口号。街上虽然人来人往,可到了这边全都绕着走。
李牧和赵得助两人走进一家二层的酒楼,钻进了楼上的雅间。
“去,把绸缎庄的掌柜给我叫过来。”
赵得助立即说道:“好嘞。”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那群乞丐,李牧若有所思。同行是冤家,这句话一点也不假。现在李家的绸缎庄断了别人的财路,他们使出这点暗绊子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商场如战场,关乎利益的事情,理解归理解,战斗归战斗,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过了一小会儿,赵得助带着绸缎庄的掌柜来到了这个雅间。
“李记绸缎总会,北京南城分店掌柜,夏安,见过少东家。”
这个中年掌柜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发福的身材将绸缎撑了起来,看起来平日里吃的挺好。
李牧示意他坐下,“坐吧,看来绸缎庄以后得改个好听点的名字。只叫李记太随意了。你将绸缎庄最近的情况细细讲来。”
夏安整理了下思路,说道:“自打一个月前开业以来,绸缎庄由于是江南张家直接供货,沿途运输克扣税银也少,所以进价便宜,远低于别的绸缎庄。所以我们的卖价也相应便宜很多。以至于几天内就售罄了第一批货物。等到第二批货进来,刚准备开卖,就有人来捣乱。先是有人故意找茬,说我们以次充好,天天来闹。后来就有小混混进店打砸。报了官之后,小混混不敢再来了,但又来了这么帮乞丐。整日围在门口,将客人都挡在了外面。”
李牧喝了口茶,说道:“有点意思。这是明摆着让咱们没法做生意。那些乞丐的来路你查清楚了吗?”
夏安回答道:“回少东家的话,查了。他们全都是收了陌生人的钱财,指名要到咱家铺面前闹腾。”
那帮人还挺会来事,花点钱让乞丐来给李家的绸缎庄添堵。
“先前来店里打砸的小混混和挑刺的客人,你可曾查过是谁派来的?”
兴许是天气炎热,夏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少东家,这个,这个当初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没有去查。”
李牧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怒自威,仿佛有一股无穷的威势。他的小宇宙快要被激发出来了,向来都是他去祸害别人,如今李家的产业被别人祸害了,这口气要是再咽下去,李家迟早都要全咽气。
忍一时风平浪静,时时忍着就成了神龟,早晚被人捉去炖汤。
雅间里面针落可闻,掌柜夏安心里有些打鼓,他生怕李牧会因为他没有处理好最近的事情而撤他的职。
终于,李牧开口说话了,“敌在暗我在明,你前期没有办法也很正常。但这都过去了一个月,还是这样无所举措。夏掌柜,我对你可是很失望啊。我给你开的银子是一个月多少来着?”
“回少东家,十两。绩效奖励另算。”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递给赵得助一张纸,赵得助又将这张纸递给了李牧。上面写着的,正是这个夏掌柜的家世过往。
“夏掌柜,你家境贫寒,每月十两足够你家过上好日子。在我李家学习那么久,打理铺面你已经有所心得。但是在处理与外界的关系上嘛,还是欠缺历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后好好学着点。这几天我会天天来这里看一看,不要让我再次失望。”
夏安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少年,跟一个久经商场的老油条似的,那语气,那措辞,简直了。
让夏安退下后,李牧对赵得助说道:“你手下的人查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赵得助回答道:“少爷,还在调查。不过目前已经大致锁定了几家铺面,十有八九是他们背后的人在捣鬼。”
“让通州铺面的人过来雇一群乞丐,跟这群人打一架,要见血。他们怎么出牌我们就跟上,我倒要看看他们背后到底是谁。”
得了李牧的命令后,赵得助亲自去执行命令,这次少爷动了肝火,那他这当跟班的,就要卖命辅佐。
李牧在雅间里面,站在窗边看了看那些乞丐,不屑的笑了笑。
他在这里一直待到了下午,绸缎庄还是那个老样子,乞丐们还是在那里坐着。但李牧发现一个有意思的情况,这群乞丐不经意间轮换了一批。乞丐们是吃定李家的绸缎庄了。
最后李牧带着随从护卫,来到了西城的八扇门。
站在八扇门的东门门口,李牧犹豫了下,并没有进去,他这次决定依靠自己的手段,在这京城里面跟那些人斗一斗。
刚回到家,张婉秋就把他给捉住了。
“你这又在家里乱搞什么,西边好好的一个大院子,叫你给挖成了大坑。”
“娘子,我这是给你准备的一个惊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牧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所以就这样说了。先哄开心了保住小命要紧。
“哼!到时候如果是惊吓,我必定也会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张婉秋在最后两个字上面特意加重了语气。
李牧先是去看了看那片撒了辣椒种子的地,只见上面架了个小棚子,罩上了细纱布遮挡阳光和飞鸟。李家都知道这是难得的宝贝,所以细心照看着。还有两个小侍女专门在这个院子里住下,就为了防止这块地被破坏。
“你们两个,这块地要是干了,就稍微洒点水,湿润即可,不用太多。”
旁边站着的那两个小侍女赶忙说道:“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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