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可久走到方素仁跟前,拿这那把开锁的钥匙,问道:“方兄!这箱子里的尸体是谁?你怎么会有这把钥匙?你的短剑怎么会在这箱子里面?”
“你们!你们三个是一伙的!”方素仁脸色煞白,双目流泪,不停骂道:“你们三个是一伙的!你们合力欺辱我一个人!我要杀了你们!”
正这时,只听见一声喊叫,那早先昏死的少年吉雅转醒过来。他见师父趴在地上,显是受了伤,潘可久蹲于他身前,以为要把他师父如何,直跳起身,持剑冲来便要刺潘可久,却被平太岁一把推倒,薅走了手中之剑。
“放了我师父!”吉雅大声骂道:“我杀了你们!”
潘可久说道:“放你师父是不行了,他犯了极恶之罪。二十年前他亲手杀了青阳门掌门张贞羽,也就是他的师父,你的太师父。尸骸在此,你可亲自过目。”
吉雅听闻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他缓慢迟疑,一步步走向那铁箱。
“不要看!”方素仁喊道,但吉雅还是看见了那具扭曲的尸骸。
“这是。。这是谁?这是怎么回事?”吉雅轻声问道。
潘可久轻声说道:“方兄,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还请你给大家讲一讲吧。”
方素仁趴在地上不停喘气,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杀我师父!”
潘可久见他已然混乱,打了个哨子,喊道:“曹兄,请两个兄弟过来帮帮忙。”话音刚落,只见林子中窜出几个汉子,领头自然就是曹兰生。
“方素仁已被平兄伤了手脚,不能大动了。麻烦你几位兄弟帮忙将他看好!”潘可久对曹兰生说。等几人将方素仁团团围住,继而转头回来道:“虽然他罪行已露,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云里雾里,不甚清楚。”
“尤其是你!”潘可久对着吉雅说道:“你是他徒弟,若是不把事情原委与你讲清楚,一来你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方素仁为何被擒。二来只怕你说咱们杀人越货,岂不是给咱们中原武林添惹麻烦?”
此时吉雅跑也没法跑,救人也没法救,见潘可久走了过来,也只能听他说话。
正此时明月高悬,照着那尸箱,泛上一层惨白颜色,莫名一股奇诡之状,潘可久见了,不禁叹了口气,幽幽道来:
“此事从头说起,便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惊动豫州四路的‘早青鬼’一案了。这一段故事,因我亲身经历,至今仍是历历在目。至于其中青阳门中师徒二人之纠葛,我虽未亲眼所见,但凭蛛丝马迹推测,细枝末节处或有出入,可整件事却是再清晰明白不过,如觉得我说得不对,待我把整件事情经过讲完后,与我对质即可。”
“二十年前,应天府出了个飞贼,专偷当地名门望族。这飞贼因多在后半夜入户,盗取钱财珍宝无数,惹得民心难安,便被人叫做‘早青鬼’。官府虽尽力捉拿,那飞贼却是手段高明,奈何不了。因此这几家人便打算请武林中人出马抓贼,而他们请的人,正是家师。”
“二十年前我与吉雅一样,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便有幸与我师父行走江湖。他老人家名满天下,便是我今日的手段,也不及他老人家当年十中之一。他领着我潜伏于应天府几日,兹那飞贼一出现,便被我们盯住。我们放着这飞贼入户偷窃,未曾惊动得他,想着跟他一路,抄他的老巢,一是人赃俱获,二是顺道追讨之前失窃的钱财,没想到这一路追,便追上了虢阳山。”
“师父与我紧跟这飞贼,还未等到下手擒拿他之时,却暗中却冒出一个蒙面人来。此人功夫了得,三两下之间,既将我们拦住,又未惊动这飞贼,将他放跑了。我本以为这人是他同伙,却没想到他当即自报家门,说自己是青阳门掌门张贞羽。”
“当时我大吃一惊,心想这名门正派的前辈高人怎么干起这种勾当来了?可更令我吃惊的是,张掌门报完姓名后便扑通一声跪拜在地,说这飞贼竟是他的单传徒弟!再问询起来,张掌门说他一直在暗中探察徒弟偷盗一事,迟早也要治他的罪,只不过没想到我与师父已经追查上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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