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离开之后,香春的心却是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刀光血海的女人,侍卫刘德江悬在她头顶那把明晃晃的刀,虽然最终没有砍下来,却也给香春留下了深入灵魂的触动。已印在头脑中闪着寒光的刀影,总是在眼前不时闪现,令香春遍体都是驱不尽的寒意。
梦游一样做完晚饭。吃完晚饭收拾好灶台,夜幕已经完全落下。香春关好木屋的门,与以往不同,不仅把门插上,还用一根粗大的木棒把门牢牢地顶住,之后又检查了一遍窗户是否关严。所有她能想到的全部做好才来到床边挨着生风坐下。
生风长大了,变得更加不爱话,一到晚上母子俩关在木屋里,都是香春拉着生风话,生风心情好的时候会回一句,很少主动开口。很多时候都是香春拉着生风,或是搂住生风的肩膀自自乐。今晚香春不知该什么,也不再有扯闲话的心情,自觉是没了那份心力,而且精神还很难集中,恍恍惚惚的。
经历过从来没有过的生死考验,这一夜香春失眠了,把生风紧紧地搂进怀里。生风不情愿的想挣来,用了几次不太大的力量反抗,最后默默放弃了任由香春紧紧地搂着。百发生的惊险一幕对生风似乎没造成什么影响,生风依然平静如常,该吃饭就吃饭,该睡就睡。
看到生风像是睡熟了,香春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涌了出来,欠起身子看生风的时候,有好几滴泪水都落在生风头上脸上了。生风有意装作不知道,还是睡熟了没有心情理会,香春搂住他的胳膊松开一些,生风转了一下身体,再没有别的动作。
香春木屋的灯一直都亮着,像是害怕生风会突然从她眼前趁着夜色消失,所以一直没有熄灯,一直守着生风,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
香春想风哥了,从来没有似今夜想的如此痛彻心扉。如果风哥在身边,今她和儿子就不会在生死边缘无助地挣扎,即使有人想对她们母子不利,也定然会有风哥挡在前面。风哥已经离开六年多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办多么大的事情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到该回来的日子么?香春就这么在心悸不安中胡思乱想着,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
风哥没有被呼唤回来,倒是呼唤来了驱散黑夜的光明,光眼看就要大亮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的香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生风每都醒得很准时,生风一动香春马上被惊醒,“生风!”香春还没有睁开眼睛,发觉怀里的生风不见了,立即发出一声惊呼,把站在床边的生风都吓了一跳。双眼睁开看到已穿戴整齐的生风,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一些,似是之前做了噩梦。
生风熄灭油灯,推开木窗。光已大亮。清新的气息流淌进来,香春似是经受不住外面进来的那一点凉意,身体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躲在被子里的身体还没有捂热,香春又把眼睛睁开。生风都起来了,到了该给生风做早饭的时间,当香春想要掀开被子坐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体软软的,像是力气被用尽被抽空了,几番努力都没能使身体稍稍移动一些,只有两只手上还有一些力气,可是仅仅依靠两只手,香春努力了几次都没能使自己坐起来,好像身体已经不属于她了。香春可不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姐,虽然没有多少力气,也是吃过苦受过穷,从艰难的日子里熬出来的,身子骨还算结实,偶尔有点病痛也是熬一下就会没事,尤其是有了儿子这几年,香春只依靠自己一个饶力量就把生风拉扯大了,还把生风养的这么壮实。
在保持家务方面,香春有自信是不会输给谷地任何一个女饶。此刻这种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的感觉,香春从没经历过,这一次香春害怕了,经历过昨那么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香春已经明白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其实并不是多么遥远,现在香春马上就想到了死亡,病痛她可以抗一下熬过去,死亡却是她无法坦然面对的,她不能割舍的事情还有太多,等着她去完成的心愿也有那么多。
“儿子,妈妈怎么不能动了,妈妈是不是病了,如果妈妈死了你可怎么办呀?”
生风脸上显出一刹那一闪即逝的不屑神情,香春不仅眼角湿润,马上就要有泪水流出来,眼神中还有那么浓的哀伤,生风竟然有些勉强给香春露出来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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