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说曾老儿有门神通唤作瞪谁谁罚站,他使尽浑身解数,才能从曾老儿的眼神下挣脱。所谓瞪谁谁罚站,不正是自己现在所遭遇的模样吗?
这老者不是曾老儿,还能是谁?
没想到李潇已死,曾老儿还宅居于此,不曾离开。
“我是罗铮。”
罗铮说明了自己身份。
曾老儿微微惊讶了一下,撤去了罚站神通:“原来是铁骨铮铮啊,没想到你还没走。”
这称呼一定是从李潇那里听来的。罚站神通一去,他立马感觉浑身轻松,地球引力都仿佛离他而去了,还嘴道:“那你肯定就是抠门老儿。”这自然是李潇给曾老儿起的绰号。
然而曾老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哈”大笑道:“快过来吧,帮我把屋里的香点上。长安城的酬云酿,是主公最喜欢的美酒。我快把酒温好了,你点上香,我正好把酒端过去。”
这曾老儿果然没脸没皮,李潇说他有自己三分脸皮,看来还算说少了。罗铮依言走进了屋内,看到堂前正中央摆了张桌子,桌上是桃花郎君李潇的灵牌和香炉。
香炉旁边横放着燃香。罗铮拿起三根,去屋外就柴火点燃,回到屋内插进香炉里。然后曾老儿果然端着酒壶,拿着两个酒樽进来。
曾老儿把一个酒樽摆在灵牌前面,倒满了酒,又给另一个酒樽倒上,递给罗铮,说:“给。主公说铁骨铮铮那混人是他最好的酒友,你陪他喝一杯。”
“……”
是曾老儿说话气人还是李潇说话气人?
罗铮无语地接过酒樽,说,“嗯,李潇也曾跟我说从抠门老儿那里偷来的酒,拿来跟我喝最是爽快。你不喝吗?”
曾老儿摇摇头道:“主公死后,我就不喝酒了。”
罗铮微怔。一个爱酒的人再不喝酒,这是要花多大的毅力?
他捧起酒樽,面朝李潇灵牌深深行了一礼,将樽中之物一饮而尽。
回想不久之前,他还和李潇争论饮酒,从天说到地,从七国乱世说到大秦,从家国大事说到隔壁旅商老王家门口那条黄狗,没想到物是人非,曾经的桃花郎君,如今已经只是一个灵牌了。
温热的酒多了些许醇香,喝进肚子里暖洋洋的,让罗铮本来疲乏的精神为之一振。
罗铮放下酒樽,问曾老儿道:“李潇已死,你怎么还不离开?”
“我在等你。”
曾老儿把酒樽收拾了,回答说。
“等我?!”
罗铮既吃惊又糊涂。
曾老儿点点头,去了里屋,不一时取出一张帛书来,塞进罗铮手里。
“这是什么?”
罗铮好奇不已,那帛书上是李潇的字迹。难道李潇早料到自己要来这里,还专门准备了什么东西,留给自己?!
“一些无用之物。”
曾老儿道:“主公说铁骨铮铮那混人是坨臭狗屎,嗯……这个话主公说是跟你学的。好端端的神通本领,那个臭狗屎,还非要装逼不学——这个也是跟你学的。如今他死都死了,就这一个要求,要你继承了他这无用神通。看你这狗屎是不是要狗屎到底,死也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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