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民情会本是一年夏冬两次,但近几年以来,晋国边境还算太平,即使八年前匈奴攻破代郡城门,也被代成君率军击退了。
四国之中,除汉国疆域之外,便属晋国面积最大。边境稳定,内地纵深辽阔,绛都便成了太平胜地。
另一方面,晋王在权力分配上打压外姓士卿,倒让这些人开始流连风月歌舞之道。
民情会一开始也会有晋王派人参加,倒是畅听民议,这几年都是大王子姬懿代表参加。
姬懿生性风流,好歌舞诗词,又有组织会议的人投其所好,在座谈之中,插些声乐。
作为东道的国学别院里面也多有诗才之人,趁机展露自己的文艺本事。山长董夫子选择了默认。
“以前我倒也去参加过几次,但是后面觉得无趣的紧,所以索性也就不去了。”姬舜解释完一通民情会又补充道,“据说我一不去,倒是更热闹了,这还真是有趣。”
听了表哥的言语,刘煜有了个判断,现在这个民情会,倒像是一个文艺茶话会。
从以前的议事为主,恐怕转变为风月为主了。
“表哥,有没有想过,这个民情会也许是一个接近董夫子的机会?”刘煜再细细一思,想到了后世对于舆论的运用,都往往结合了文艺节目。
“你是说在民情会上说服董夫子?”姬舜想了想道,“绝无可能,董夫子虽然看起来随和,却是紧守中庸之道,要让他愿意为出兵草原说情,怕是很难。”
“说起来,今日我得到一个口头邀请,请我三日后参加这民情会。”刘煜当下把白天见到种弘的事情说了出来。
“难道表弟有能说服董夫子的方法?”姬舜愣了一下问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表哥心意已决,作为兄弟,我当尽我所能。”从秦地以来,刘煜的心中不时会泛起五胡乱华的惨象。
和骨烂、不羡羊、添把柴,这种人吃人年代中的特有名词,让刘煜的心变得极为沉重。
姬舜看着刘煜坚定的神情,动容道,“在我听到你在秦地说的那句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的话时,我就知道,你跟我是同一类人。”
他抬望着那轮明月,“表弟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若是表哥领军出塞,刘煜愿做帐下小兵追随。”刘煜说出这句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事实上,他若长期滞留在晋,说不定还会两国的利益之下成为牺牲品。
寿春是回不去,庸城更是想都不用想,根本过不去,至于秦、齐,都是敌国,而且自己都已经得罪。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轰轰烈烈地去塞外走一遭,即使中原不能留下,大不了跑到中亚去,这当然是最无奈的想法。
“好,其实我等表弟说这句话很久了。”姬舜哈哈笑道,回头道,“你是力拔河山的大将,怎么是小兵,那不是大材小用。”
“我们兄弟齐心,拼力为这中原大地打下几十年的太平来!”
“即使输了,黄泉路上还有人相伴,表弟,你说是吗?”
刘煜听出姬舜的视死如归的态度,心中很是钦佩,“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刘煜就跟着表哥去轰轰烈烈去打一场。”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很快想到,似乎出兵草原还是八字没有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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