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杀了我的人”;
“罢了”;
“就留在这里吧”;
“惩罚你给我办事补偿我的损失吧”;
“为鬼使办事百年,方能赎罪”;
声音自上向下,从脑袋直接传到的记忆里,
鬼使,附身为其人,带不舍离开的阳间的鬼魂渡到冥界投胎。秋荷化为人,只不过这次身上却没有任何力量波动,说到底就是个普通人。
身上的一切力量都被更强的力量封印住了,不过这样反而让他更轻松一些。
按照照片上的地址和人物照片秋荷来到了一所大学的门外。
学校对外开放,所以秋荷能一直绕到学校后面的宿舍楼。宿舍楼相比较与学校要破旧一些,矮矮的二层楼住着一群外表光鲜的小男生……
找到目标宿舍,秋荷打打方方推开宿舍门,正看见这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
马逸盖着薄薄的毛毯,正在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表情在笑与静的分割线上,下一秒就笑了,笑的声音很低,注意力集中,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宿舍了。
还是一个黑皮肤矮个子国字脸的舍友,极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面对陌生的面孔疑惑道:“你是?”
秋荷说道:“我找马逸。”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名字,马逸目光这才注意到,可是秋荷的面孔生的很,他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稀有的朋友圈,从未见过这个生人。
秋荷抢在马逸开口前便先开口了:“马逸有人让我带句话”
“啊?”马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秋荷直钩走到床下,声音不大刚刚让马逸听见而已:“五里大桥,三日前发生一起车祸。”
马逸当时在那已经死了,就在五里大桥五百米外,只不过还有未解之事魂魄便一直留在这里。
很显然马逸听到秋荷在耳边的低声,脸色立刻大变,整个人像憋了一口气似,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如鲠在喉。他知道,就像他变为灵魂时看见那具静静躺在地上的死尸,他还是奋不顾身的钻进肉体内,有强大而未完成的念。
虽然还能披着这副皮囊,但这两天他非常嗜睡,半点精力也提不起来,饭到嘴里像猪食一样让人恶心,他瘦了不止一圈,他知道这样下去玩完是迟早的事,看着眼前的秋荷——他难道是来像自己索命的人?
“出去说”,马逸把秋荷拉出了屋外。
马逸耷拉着头,沓着沉重地步伐,犹如迈向刑场艰难。
“你是谁?”马逸正视着秋荷,出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也给你他鼓足勇气的时间,能知道他已经死了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御使,我来渡你回冥界”秋荷直言到。
即便已经印证了心中所想马逸还是不愿相信,他扶着墙一点点倒退,慢慢抱住脑袋,他怎么敢相信,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不,你骗我,你骗我,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怪,我没有死,你个骗子!!骗子!”马逸低吼道,想用拳头狠狠打面前这个人一拳,即便这样,却又发现自己连动手的胆子都没有。
秋荷什么也没说严肃的一张脸平视着马逸,他身上的变化比谁都清楚,自己也不必多说。
重新审视自己一圈,马逸感觉自己的天门盖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清醒了,被生活闭塞的五官这时通通打开。
回想,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作家,能拥有一群迷恋他文章的忠实粉丝,他喜欢偏向于正义的暴力,时至今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拳头几斤几两。
他最希望拥有一段完整的爱情体验,但他还是个初哥,这也是他平时跟发小聊天最难堪的事。好不容易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位另他中意的女生,确切的是两个人仅仅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仅仅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事。
两人无话。
即便马逸能平静下来,即便他能克制住,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还是没办法不让眼泪鼻涕稀里哗啦流了一地。幸好秋荷有先见之明,带他找了一个空宿舍,不然这种样子,非的让人拍照围观才行。
“别浪费时间了,于其在这哭,还不如想想你到底还有什么想做的。”
马逸伸出两只手来,盯着自己苍白的手,苍白的臂,若他能看见自己的脸,简直病态的不像话的,像涂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粉底。
“……我不能离开,我还没活够啊。”马逸颤抖着双手哀叹道。
秋荷知道,他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你的阳寿已尽。”
说这些话的时候,马逸在反驳,反驳的样子有些疯狂,疯狂的执迷与在他眼中的一切,一切的证据都可以证明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正是这样,让他可以侥幸的解释道:“不,我还站在这里,你看,我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当然,你可以直到饿死,在你的家人,在你的朋友面前痛苦的挣扎,这是你希望的吗?”而秋荷只是平淡的一句话便化解掉了他最后的痴想,略带威胁的含义。
马逸彻底瘫倒在地上几日没日没夜的饥饿让他像烂泥一般,精神或是身体崩溃了。
秋荷伸到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还有几张挂着冥王相的鬼钱,火苗一撩,几张值钱化为灰,接着由揉成一道道的灰色细丝,被马逸情不自禁的吸进鼻中。
并且随着不断吸入原本面无血色的脸终于又有了些人样,只不过印堂眼圈开始发黑。
马逸又忍不住地抽泣了两声,也能感觉到秋荷的善意,即便只有一丝希望,他还是不断重复:“大哥,我真的想活。”
“你活不活不是我说的算。”秋荷说道,话里没留一点余地。
马逸做过最艰难的觉悟。他几乎是咬住嘴唇说的:“我还有多长时间?”
“从现在到明天早上。”秋荷道。
“两天,两天行吗?”马逸还想努力在拖延一天,毕竟一个晚上的时间太短了,想想还有那么多事情,怎么有时间做完。
秋荷可不打算讨价还价,一口咬定:“一个晚上是我的底线。”
马逸还想说,只不过秋荷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说句不好听的,实际上你并没有谈条件的权力。”
在脑袋里,马逸能想到最近也是现在能做到最简单的事,做完之后也算是能了一份牵挂。他懊恼的底下了,要做出这种决定真的很不容易。
马逸已经没有力气更崩溃了,他最终的决定只有一个:“我要去见一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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