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现在在哪里?”
“在帐外候着呢。”
“那快快让他进来。”
青牙带着孙启进了大帐,青牙微微低首作揖道:“彰怀书院谷夫子侍剑仆见过唐家二爷。”
唐守仁一愣,赶忙客气道:“您客气了,快请坐。”
青牙并没有坐下,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书信,递给了唐守仁。唐守仁拆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急忙问道。
“恩师现在何处?”
“鹤郎山南坡野雉湖旁的小木屋内,遵守张先生的遗愿,并没有下葬。”
唐守仁听了上半句,心中本是松了一口气,结果下半句就犹如判了死刑般,心如死灰。
深吸了一口气,唐守仁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青牙身后的孩子问道:“这孩子可就是孙启?”
“正是,孙启快来拜见唐家二爷。”
青牙把孙启从身后轻轻的推了出来,嘱咐道。
看着孙启唯唯诺诺的样子,唐守仁便知道他可能不知道该叫自己什么,于是说道:“不用多礼,叫师哥便可。”
“师哥好。”
“哎。”
唐守仁摸了摸孙启的头应道。
孙启看着眼前这人,虽穿着一身甲胄,腰间挎着一柄宝剑,但始终掩盖不了他的书生气质。
他的眼睛虽说明亮,但却又极为普通,唯有那上面的两把扫帚眉倒还显得特别些。蒜头鼻子,宽厚的嘴唇,换上一身布衣,藏身在人群中,怕是没有人能够认出来吧。
要说他有什么能让孙启记忆深刻的,那便是他的瘦弱,突出的颧骨,精瘦的下巴,怎么看也不像个富贵人家的子弟。
“既然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上了,那我也可以放心了,就不多做打扰了。”
还没等孙启说什么,唐守仁便急忙问道:“老先生,您这是要何去?”
“去为故人报仇,也为报某人的杀父之仇。”
“我也去。”
孙启一听青牙要去报仇,赶忙站了出来。
“胡闹,昨晚怎么说的?这才两顿饭的功夫,你就忘了?”
青牙皱眉不禁叱责孙启道。
“老先生应该是去鹤郎山找那伙贼人吧。”
“正是。”
“那老先生就不用去了,那伙贼人已经逃到了西边的贼营了。”
“哦?二爷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青牙作揖,转身便走。
“老先生何去?”
“贼营。”
唐守仁想向前把青牙喊住,但走了没几步便驻下了,并且还拦住了急于前往的孙启。
孙启抗辩道:“我要和李爷爷一起去。”
“不可,你去了不仅帮不了老先生,反而还会拖累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相信他,他既然是书院那人的侍剑仆,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孙启突然哭了,“我不听,我谁也不信,我就信我自己。先生说让我相信他,然后先生就。”
孙启这一哭,唐守仁压抑在心头的难过也一下子涌了上来,过往的种种都仿佛是在昨日,他都是个三十好几的人了,此时却哭的就像个孩子,师兄弟两个,抱着竟然哭了起来。
青牙看着飘扬的大安旗子,突然笑了起来,他们这代人的恩怨就应该用他们的手段来解决。
青牙从钱袋里掏出一枚铜板,大拇指一弹,铜板在空中飞快的翻滚着,然后落到了青牙的身后,但青牙没有回过头,而是坚定的朝着西边那贼营大步而去。
他们那个年代,每个人都活在天命的笼罩下,生死早是定局,根本无力左右,那么这个仇也就交给天命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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