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乱匪从泥洼村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聚集起来百十号人,除了最先的三十几号人外,其余的都是附近慕名而来的小混混或者村霸之类的角色。
队伍一旦壮大了,行进的速度自然就会慢了许多,更何况还都是一些满脑子想着打家劫舍的家伙,逢村不抢点,都觉得对不起手里的家伙。
这帮乱匪的头目姓叶名蛮,自幼家中贫寒,所以并不讲究字号。他原是个北野郡小县城里的屠户,平日里就干些杀猪宰羊的买卖,但好歹也是个合法的谋生手段。只是恰逢乱世,他不甘于只窝在小县城里干着看人脸色的生意,便跟着同乡参加了“扶天义士军”。
这屠户生的很是豪迈,五大三粗,一脸的络腮胡子,声如闷雷,光是如此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了,更何况他手里还提着一把两尺来长的大砍刀,寒光乍现,映的人头皮发麻。
所以当地人们根据他这副凶相给他起了个诨名——猪蛮子。
这屠户倒是很不在意,打小父母就叫他蛮子,而且他还是个屠户,更何况这名字怎么叫都不碍事,只要他人做好了就行。
还真别说,他虽然这幅扮相像是个没脑子的憨货,但他实际上可精明着呢。
这叶蛮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一直期望着他能早早的挣钱养家糊口,又哪会送他去学堂上学啊,所以他至今大字不识一个。
不过他天生好学,不能上学,那他就去说书的人那里蹭,就是干叫好不给钱的那种。他不仅喜欢听书,还喜欢听老人们闲谈,讲各种光怪陆离的故事,还有他们从财米油盐中积攒了一辈子的道理。
他也就是凭着这股劲头,才从这一点一滴中学到了不少的道道。不然这个扰乱东田郡,深入大后方的计策,也不会交给他来实施。
“付贵。”
叶头目冲着身后一人喊道,这人是他的干儿子,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侄子,是他小舅子家的独苗苗,出生时算命先生说他八字太软了,需要找个干爹镇着,于是找到了叶蛮。
“干爹。”
单论长相,这付贵也算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的,虽说没上过学,却打小有一种读书人文雅的儒气,只是可惜他没走到正道上去,反而成了他祸祸姑娘的资本。
付贵体型并没有叶蛮那么彪悍,但他的臂力惊人,手持一对四方断骨锏,甚是威猛,每次挥动时都能把风给劈的呼呼作响。
“你去督促着点,今天日落前,我们必须赶到鹤郎山。”
只见付贵把双锏往两肩上一搭,迈着八字步,朝着后面跟不上的小喽啰们张口就骂,声音浑厚有力,“他吗的没吃饭吗?都给老子跑起来,不然老子拧断他的脖子。”
别看付贵长的文雅,实际上可是极其残暴,昨晚在泥洼村的暴行,让这帮子自以为是的恶人都不禁吓出来一身冷汗。生怕跑慢了,真被他跟抓小鸡似的,变成那一堆尸体中的一员。
还别说,他这一督促,队伍的行进速度当真是快了不少,这才刚到中午,就已经走到何家寨了。
此时的何家寨已经是个空村子了,村里的人听说乱匪要来,早就都被吓跑了,哪还敢待着啊。乱匪们搜索了一番,倒也有些收获,找到一些牲畜,特别是还有一头牛,想必应该是村里的人跑的太急,没来得及牵走。
于是就便宜了这帮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人,从早上吃了点东西到现在,走了二三十里的路,早就又累又饿的走不动了,现在终于能吃上口肥肉了,而且还是牛肉,可是给高兴坏了,毕竟宰杀耕牛是触犯律法的,现在难得能吃上一块,也体会体会帝王般的生活。
“先都吃点干粮垫垫肚子,眼看着就要到了鹤郎山了,一鼓作气的冲上去,到了山上再好酒好肉的庆贺一番。”
既然叶蛮都发话了,尽管有些抱怨,但还是没人敢不从的,只是有人觉得很是没有意思,又不杀人放火的,光走路去了,脚上都起泡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他们就准备离开,另立山头。
队伍稍作整顿,便又急忙出发,这何家寨就在鹤郎山脚下,再加把劲就能上鹤郎山了,到时军师给他安排的任务他就算达完成了。
用军师的话来讲,那就是一旦把这山头给占下来,就犹如一颗钉子,不仅能牵制住几倍的人马,甚至还能有个地盘发展壮大,为将来的谋划打下根基。
可是刚出了何家寨,他们就又退了回去。原来叶蛮发现山道两旁有埋伏,埋伏的人还不是少数,这要是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他们的口袋,怕是会有去无回,还好他机警些,早早的察觉到了不对。
叶蛮觉得此时不要声张,稳定人心最重要,于是他带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悄悄的又潜了上去,他得摸摸这伏兵的底子,也好有个对策。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在山坳里发现了驻军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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