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过几日,大安北部的局势就已变得极为严峻了,“扶天义士军”已经开始全力向东田郡发起进攻。
毕竟柿子还是得捡软的捏,北边虽然还有几个县在北野郡驻军的手里,但那已经快到东北军的地界了,东北军可是一头猛虎,不来管闲事就已经烧高香了,犯不着再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触怒了它。
而西边的北广郡,宋家可是盘踞在此多年,如果胆敢前去冒犯,怕是精锐的宋府军能一鼓作气的冲垮他们的大营,更是得不偿失。
至于直接挥师昭阳,“扶天义士军”的头目们更是想都不敢想,先不说背后人的意思不让,就是敢不听,这昭阳他们也不敢去啊,那不是逼着宋、唐两府联军左右夹击吗?
所以思前想后,也唯有东田郡可以欺负欺负,毕竟相较于宋府军的凶悍,唐府军就显的尤为不如了。更何况宋、唐两家向来不和,暗中争权夺利,如今看到唐家吃亏,宋家自然会隔岸观火。
最重要的是,东田郡可是个富饶之地,虽说离东华郡还差点档次,但对于北野郡这种蛮荒之地来说,那可是犹如巨擘般的存在。而且“扶天义士军”中也有几十万人要养活,自然要到东田郡搜刮些家当,不然所有人喝西北风?现在是夏季,恐怕连西北风也喝不到。
而与这只所谓的义军交上手的唐府军,可是暗自叫苦,这哪是什么由灾民组建的匪患,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队伍。而且还是个精通流氓战术的队伍,根本就不给你正面交锋的机会,还不断的伺机骚扰,交战初期就让唐府军吃了不少亏,甚至一度缩在城里不敢出来。
这可苦了附近的村子,特别是生活上还算过得去的富裕人家,那简直犹如蝗虫过境,不仅家中的钱粮被洗劫一空,就连壮丁都全被带走充了军。
不过有一家悲,就有一家喜,村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地痞流氓们,可算是找到了自己的队伍,整天横行霸道,尽干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对此唐家却是无可奈何,不过唐家毕竟也是雄踞一方的世家,已经开始积极的调动府军,准备集结兵力对匪患开始清剿。就连唐家的大家主唐恪礼,都亲自到前线的望东城指挥作战。
而唐家的二子唐守仁,只是根据唐老爷子的安排,带小部分人马负责掠阵而已。
“二爷,前方探子来报,有一小股乱匪已经乘船顺流而下,恐怕会在鹤郎山一带登岸。”
“鹤郎山?不好,鹤郎山的驻军将领是哪位?”
“刘伟刘都尉。”
这刘都尉唐守仁倒是听说过,原是晗县的县尉,后来得到王郡尉的赏识,提拔做了都尉,接替了杨正杨都尉升迁而留下来的空缺。
“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去请示一下父亲的意思。”
此时的唐老爷子正端坐在议事堂的主位,主持剿匪的会议,秦郡守、王郡尉等要员齐坐一堂,商议着下一步该如何反攻,不能再让匪患继续的肆无忌惮了,不然让东田郡、让唐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慈念,你有何事?”
唐老爷子正巧看到站在门口,思量着进来该怎么说的唐守仁,不禁喊道。
唐老爷子对他这个小儿子是打心底里满意,自小便饱读诗书,虽然在外界看来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很是清楚,他这小儿子只是不愿争罢了。
不显山,不露水,厚积而薄发。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藏拙才是人生真正的大智慧,时机一到,自然令人刮目相看。
唐守仁恭敬的向诸位要员行礼,在众人的瞩目中,不急不慢的走向唐老爷子,显得不愠不燥。
“父亲,前方探子来报,有一股乱匪已乘船顺驱龙河而下。”
在座之人又岂是平庸之辈,随着唐守仁这么一说,自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众人不禁打量起面前的东田郡郡图,目光顺着驱龙河一路缓缓东移,最终定格在鹤郎山三个大字上面。
这鹤郎山可是一处兵家必争的要地,只是随着大安的国泰民安,四周皆无战事,才逐渐被人给遗忘了,甚至还一度被山匪给占了去。
但如今乱匪顺流而下,这处要地再次映如众人的视野,不禁大为惶恐。
“老爷子,这可不妙啊。这鹤郎山进可攻、退可守,当年去剿那鹤郎山的山匪,可是吃过大亏啊。如果再让这帮乱匪给占了去,可就相当于在东田郡的命脉上插了一把刀子啊。”
唐老太爷听着秦郡守的话,心里也是着急,当真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这帮乱匪中竟有深谙兵法之人。这鹤郎山可不能让乱匪占了去,不然真就成了东田郡心口窝上的刀子了。
这鹤郎山,进,可往东南,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直冲东田郡的腹地。退,不仅可以依山而战,还可以向西北逃回北野郡去,甚至能再乘船直入瀚海,一旦入了瀚海,到时就不知道他们会在哪儿登陆了。
唐老爷子决不能让这刀子捅下来,得想方设法给他折了。
“磐峰。”
“下官在。”此人原是唐家的家臣,现为驰马校尉,姓吴名磊,字磐峰。
“你在水师待过,这水上之事你在行,你去挑些人手,乘船沿着驱龙河追击,切记,不可冒然与其交战,一旦确定这股乱匪的动向,马上与左右联络。”
“下官明白。”
“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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