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随着幕安王说出这句话,一下子冷了起来,建业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在朝廷里帮助怀仁王的真的是幕安王,那这件事他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那我就把这皇位让出来就是了。”
“胡闹,这皇位是你说坐就坐,说让就让的吗?你是大安国的皇帝,有些事,你得有自己的想法,你得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意味着无数人的生死,岂能当做儿戏?”幕安王激动的语气有些重了,身体本就虚弱的很,一时咳嗽起来。
建业帝一时有些慌乱,蔡丞相如此,幕安王也是如此,他坐上了这个皇位,真的就要变得冷血吗?可是他讨厌冷血,自小到大,他见惯了兄弟间的你争我斗,难道一家人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吗?难道他真的要成为那个让他讨厌的人吗?
“那你当初干嘛非要朕坐上这个龙椅呢?”
建业帝站起身来,不甘心的指责着幕安王,当初是他非要自己坐在这皇位上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又哪需要去下什么决心,哪需要兄弟间反目成仇。
“因为你不坐,你就得死。”
幕安王平静的一句话,狠狠地打击在建业帝的心头,是啊,他不当这个皇帝他就得死,当时无论是幕安王还是他都没有别的选择。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如浪潮般将他吞没,一下子整个人都喘不动气来,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不,不得不成为大安国的皇帝,不得不清理朝中的旧臣,不得不去赈灾,不得不端坐在那长安宫中,日夜看着那犹如山峦般的奏折。建业帝神情恍惚的坐在椅子上颓废着,他想抱头痛哭一场,因为他都记不清上一次开心的笑是在什么时候了,上一次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又是在什么时候了。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可悲。”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建业帝,幕安王躺了下来,看着笼罩着床的床帷,感叹道。
幕安王遇刺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西凉军的耳中,变成了幕安王被建业帝秘密处死了。听到幕安王的死讯,怒火烧遍了整个西凉草原,每一个西凉汉子都高举弯刀,要为幕安王复仇。幕安王长子公孙贺亲率八十万西凉大军开拔,剑锋直指昭阳,誓要将整个昭阳城踏破,为幕安王陪葬。
西凉大军出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昭阳城,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当晚,建业帝秘密召见了崇明教教主寒山,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事,只是自寒教主走后,建业帝更加的不安起来。
幕安王那日跟他说的话,他这几日来翻来覆去的都在琢磨,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复杂,无论是不是怀仁王谋反,但他显然是这棋盘中的一子,西凉军也是,瑞国也是,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被算计在其中,可这又到底是谁在下这盘棋呢。
建业帝跪在天寿宫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希望先祖们能告诉他一个答案,同样他也在问自己要一个答案。
此时的蔡丞相则来到了幕亲王府,幕亲王已经并无大碍了,除了左肩膀依旧缠着纱布外,整个人的气色都比前几日,显得红润了不少。
“相国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听说幕亲王身体恢复的不错,特来探望探望。”
幕安王并没有搭腔,像蔡丞相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又怎么会单纯的来探望一个被软禁起来的王爷呢。
“听说幕亲王并没有惩治府中的下人。”
幕安王歪头看着蔡丞相,嘴角轻轻上扬,说道:“我幕王府里的下人,该如何处置,这就不需要相国大人来操心了吧。”
蔡丞相尴尬的笑了笑,“幕亲王误会了,这幕王府里上上下下自然都是幕亲王说的算。老臣只是听说,那谋刺幕亲王的可是府中的老人,自然颇为惦念幕亲王的安危。”
幕安王眼睛微微一眯,心里暗骂,自己大难不死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而这老狐狸竟还坐在自己面前,惦念自己的安危,这是在威胁自己啊。不过幕安王面子上依旧笑呵呵的,“怎么,相国大人这是查到了什么?”
“六年前的往事了,还能查到些什么呢?只是偶然得知这丫鬟原本是怀亲王府中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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