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了,林县令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累的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别说是洗漱了,连衣服都没脱,一头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这林大人是累了,但海公公却精神的很,正拉着秦郡守长谈,“杂家这年纪大了,觉也睡的少,不比以往了。”
“海公公,您说的是哪里话,我瞅着您还年轻的很呢。哦,对了,刚刚林县令送来了两株千年老山参,说您旅途劳累,给您补补身子。”
“这后生倒还像个样子,怪讨人喜的。白日里我那么羞辱他,他都不温不燥的,还一个劲的献着殷勤,着实是个识时务的好苗子。只可惜我老喽,看够了争权夺势,不然定会好好提拔提拔他。”
海公公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而秦郡守则在一旁站着,很识趣的并未搭话,而是等海公公接着说。
“赶明个一大早,你就安排人手跟着小伟子到山里找找,记住我先前给你说的,嘴上要有个把门的,严实点。”
“喏。”
“哦,杂家可还听说了,说这鹤郎山上有一群山匪子,平日里为非作歹的很是嚣张,用不用杂家给你几个飞鱼卫去镇镇场子,可别到时候出了什么笑话,丢杂家的面子。”
“这个还请海公公放心,前些日子这帮匪寇便被一网打尽了。”
“哦,这倒是个新鲜景,快跟杂家讲讲是怎么回事。”
秦郡守便根据杨都尉上报的情况,跟海公公说了说,这杨都尉倒也是性情中人,报告上本可以只写他一人的英明神武的,可他还是写上了林县令,甚至还大肆的夸赞了一番。这要是被林县令知道了,定要骂他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林县令当真是好手段啊。”
这海公公阴阳怪气的,让秦郡守一时琢磨不明白,“还望公公明示。”
“愚蠢,这么简单的事你都看不明白,还能有什么大作为。你先前三番四次的派兵围剿,都不成功,而他一个小小的林县令,略施小计便灭了这鹤郎山上的心腹大患,你还不明白。”
“莫非公公的意思是,他与那鹤郎山上的山匪互相勾结?”
“不然呢?”
既然这事已经弄清楚了,秦郡守不禁恨的林县令牙根痒痒,自己几次三番的被皇上责骂,竟然是他惹的祸。
海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世侄,你也不要气馁,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既然在你手下为官,你只需要略施小惠,便能和他多加亲近亲近,彼此搞好关系,日后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助我一臂之力?可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小小的县令便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那倘若他成了郡守或者朝中大员呢,到时又有几个人能斗的过他。依杂家来看,此子的成就定然不会在你我之下,看来有那帮老小子们受的喽。”
海公公对林县令评价如此之高,倒是吓了秦郡守一跳,不说那姓林的有没有这本事,单是海公公现如今的地位,那可是太上皇身边的亲信,一等一的大红人。如果说还要在此之上,秦郡守着实不敢想。
“今年的官调弄好了吗?”
“今年的官调已经弄好了,还没来得及上报去,我这就去拿来给公公过目。”
“不必了,杂家就是随便问问,林辉这小子该调往何处啊。”
“把他调到南明县当县令。”
“南明县,倒也不错,天子脚下,归内史管理,是个步步高升的好地方。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跟他说,是你千辛万苦才把他调到南明县的,让他对你感恩戴德,日后才不会忘了你。”
“侄儿,谨记教诲。”
“得了,时候已经不早了,杂家也要休息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别误了明早的大事。”
从海公公那儿出来,秦郡守便憋了一肚子气,他气那姓林的把自己耍的团团转,他更气海公公对他还青睐有加。不过他也不是个不分时局的人,既然海公公说了,那姓林的今后必成大器,他也便只好忍下这口恶气,毕竟海公公可不会害他,看来自己今后还得仰仗这位林大人了。
当然这一切那呼呼大睡的正主并不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因为杨都尉的报表而命丧秦郡守的手里,他更不知道,自己因祸得福,不仅捡回条性命,更是深的海公公的青睐。
此时晗城的夜静悄悄的,无论是正起夜给四个小子盖被子的李大夫,还是心疼的给林县令脱鞋和衣服的的林夫人,这一切都显得极为祥和。而此时在王都昭阳的皇宫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时局一下子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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