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走了走了。回家。”被叫做师兄的那个男子过来拍了拍夫子的肩膀。一行人上了马车,刘杰憨牛跟那女的坐在了一块。夫子则是跟自己师兄坐了一辆车。
自从那位气态雍容的女子知道了刘杰是夫子的关门弟子后就拉着刘杰的手没松开,一路上问了夫子无数的事情,零零碎碎的说着夫子小时候的事情。
一会骂着夫子是个没有良心的,一会又为夫子这几年的遭遇眼红落泪。
“小杰,这珠子你拿着。”说罢就从自己手上拿下了一串珠子,戴到了刘杰的手上,“这珠子是我让一位西域高僧开过光的,能够驱邪带来福气。”
刘杰刚想推辞,就被那妇人打断,道:“你听我说,珠子是死物,人是活的,什么也没有人重要,他能最后收到你这样一个徒弟,肯回来看看,有你的大半功劳,我那弟弟我了解,人聪明的很,但也是倔的很,要面子,你啊,就放心收下吧,以后都是一家人。”
刘杰也就没再推辞,妇人直接戴在了刘杰手上,桃木的珠子,雕刻着一个个小佛,常年的用手盘弄已经形成了一层光滑的包浆,一看就是心爱之物。
“当初夫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刘杰问道。
“他没有跟你说过?是了,他那样一个人是不会主动提这种事的。”妇人沉默了一阵,陷入了回忆中,摇了摇头,道:“这事情还是等他给你说吧,那对他来说确实不是怎么光彩的事情。”
刘杰也没问,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即使是见过集庆城的繁华,再看这处州城也是让刘杰很是震惊,街上行人往来不绝,周边商贩叫卖声清晰可闻。不知名的小河穿城而过,乌篷船上有女子侧卧饮酒,吟诵小调,也有儿童在河边舀水,或是拿着石头打着水漂,甚至有水性好的男子从小桥上跳下,一头扎进水里游出好远再露头,惹得岸上的人一阵喝彩,男子在水里朝岸上的人抱拳致意。更有士子文人在河边吟诵诗歌,要为这潜水的男子做一篇文章。
“是不是很好的地方?”那妇人看着刘杰的表情,问道。
“是的。”比之刘杰去过的集庆,虽说繁华不及,但是也别有一番韵味,不同于集庆城的繁华,这里才与刘杰印象里古代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对应了起来。没有谁好谁坏之分,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不同。
想起来后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城市,真是莫得感情又莫得灵魂。
三辆马车穿了半个城,也让刘杰看了半个城,来到一个门前,门不大,一行人走进去,下车的时候夫子的师兄也就是刘杰的师伯打量了刘杰两眼,点了点头。
门不大却是面积不小,一点不比刘杰自己家小,在精细程度上犹有过之,一群人在堂屋落座,憨牛带着石头去了后边。
“刘杰,这是你大师伯姓施,字肇瑞,号子安,别号耐庵。学问做的一般,但是人比较有趣,喜欢写点志怪文章。”夫子介绍到。
“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夫子的姐姐怒道。
“阿姐,你还是这暴脾气,一点没改。”夫子笑道。
“你叫谁阿姐呢,你倒是看着模样像我哥。”冷笑一声。
“确实,倒是阿姐这些年越活越年轻,越过越漂亮。”夫子一愣,摸了摸脸上的皱纹,想起来灰白的头发。沉默一阵说道。
“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几年前回来了都没回家一趟,你知不知道,咱爹等见你一面,临终,硬是撑了三天,就是不咽气,这些年有多少人念叨你。你倒是好,把自己弄得风尘满面,老态龙钟,这样子是给谁看。”本来是骂着的,后来越说竟是哭腔越重。
夫子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就像是一个石头。
施耐庵揉了揉太阳穴,打住说道:“好了好了,柔儿,你跟他置什么气,三甫什么脾气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他,怎么听你这么说什么事都是他的不是了。”
“还不是你这当师兄的没用,自己师弟都护不住。男人就没什么好东西。”哼了一声,说着一甩手就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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