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选我?”刘杰说道,扒着花生,扔进嘴里。
“那只能去问问王老了,对了你不是王老儿子吧或者是孙子之类的?”钱二捞了个油条放嘴里问道。
“不是。”
“那倒是奇怪至极,王老从来都不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这我不知道,这样的问题也说起来没什么意义。”刘杰摇摇头道,表示不想再探讨这个注定没有答案的话题。
“张盐贩是你杀的?”钱二问。
“是。”
“嗯。”
一时无话,钱二低头吃起了豆腐脑里的油条,把刚才泡好的吃完,刘杰则是在一旁扒着花生,也是吃的不急。
“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杀了?”钱二吃完最后一口豆腐脑,问道。
“不会,我从来没想着要去杀死谁,之前的布局都是王老留下的,我只是中途继承而已,有些事情我是没法喊停的,所以你们会觉得是我做的。至于张盐贩,我杀他自是因为他该死,什么原因你了解过就知道了。”刘杰说的云淡风轻,并不在意钱二会不会相信。
“我信小刘老板的为人。”钱二点点头。“只是再来这里有些感慨,那会还有很多兄弟在的,但是这次却是没剩下的了,张盐贩也死了,老张,理发的王头,等等吧,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吧。”
刘杰吃着花生没有接话,钱二也是没有等刘杰,接着道:“你知道吧,那会我跟张盐贩,其实是真的水火不容的,两个人都是恨不得对方去死,也就是王老能压服我们两个。王老死了后,我们两个铁定是要分个生死的。王老不肯把位置给我们两个之一也是有这方面原因的。”
“张盐贩这人,跟我不一样,我是一心跟着王老混的,他比我有野心,或者说他不甘心把生死放在王老手里,于是他就从最单纯的盐贩子变成了有官府背景的盐贩子,给自己赚钱也给官衙里的那群人赚钱。”
喝了口茶,他又继续道:“因为这件事情王老是很生气的,但是王老什么也没说,张盐贩也是假装不自知,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知道吧,官府的人再厉害,其实都比不得王老的,嘿嘿,张盐贩是真的蠢,他从来没想过,硬要说起来,王老可能是整个集庆城活的最久辈分最高的那位,于是王老就站在了我那边,重新平衡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我那会可是乐的不行最喜欢的就是看张盐贩的臭脸,那家伙却是偏偏发作不得。”说到此处钱二哈哈哈大笑,笑的不止,眼泪直流。
“抱歉抱歉,失态了,只是觉得那会的自己也是蠢。我竟然觉得王老最后会把家业传给我,现在想来王老真的玩的一手好制衡,把我们两个人玩的死死的。直到现在,我竟是都对他没有多少怨恨。”
说着说着钱二竟是哭了起来,捧着一杯茶,低头抽噎,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最后是想让我们死。可是我一直都是拿他当父亲一样,父亲让儿子去死,儿子有什么能拒绝的。”
刘杰不知道该说什么,停了手里的花生看着钱二,眼神有些怜悯,等他从这种悲伤的氛围里走出来,钱二抽泣的声音变弱,一口饮尽杯里的茶,看着刘杰道:“一切都过去了,我没死,他死了,把王老的家业给我,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去游学吧,这里的一切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不对吗?你也许以后都不会在来这里,你早晚也要离开,所以,趁着现在就走吧。我去帮你把那小孩找回来。”
听到钱二这样说,刘杰真的有些心动,真的想要把自己这里的事情都丢给他然后专心的去游学,可是,不行啊。
“不行。”刘杰摇摇头,“我自有我的难处。”
“你走了对谁都好的。我能出现在这里,你应该不难猜出,我现在给谁干活。”
“当然,但是我真的不能。”
“我是看在王老的面子上才会过来的,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介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如果你跟我一样在牢狱里受过那些酷刑,一定会改变主意,没什么是比痛快活着或者痛快死去更好的。”
说着,钱二掀起耳边头发,刘杰发现他的耳朵只剩下了一部分,钱二接着道:“他们用一个铁钳一点一点的夹碎了我的耳朵。”
他又给刘杰看了胳膊,胸口,舌头等,一个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的人,浑身却是遭受到了可怕的伤害,就单纯那个用钳子夹碎耳朵这件事就不是他能够忍受的。
“我自认不亏欠王老什么,对你,这也是算我最后的一点善意,以后大家各凭手段。”钱二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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