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印章上的字分别是“知天命”“长寿宁”“志于学”,分别送给自己,憨牛和刘杰,其中寓意自是分别纪念自己马上五十岁,已经要到知天命的年纪,长寿宁是夫子为憨牛刻的一方吉语印,寓意长寿安康,志于学则是为刘杰所刻,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希望他能在今后的时间里更加勤勉学习。
当他落下最后一刻刀,吹去碎末的时候,门被推开。
“嚯,这天好冷,什么时候南方会下这么大的雪了。”刘杰进门跺着脚,抖掉身上的雪,就蹲在火盆前,伸手烤火
“怎么今天生意结束的晚了许多。”夫子抬头看了看刘杰,问道,从旁边拿起一个小刷子,轻轻的刷着印章的,扫去碎末。
“又有人来了呗。夫子,我们这样把这样一群坏蛋聚在一块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真要出问题,好人聚在一块也会出问题的。不会出问题的时候再坏的人聚在一块也会老老实实的。”夫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夫子歇歇眼睛吧,再这样下去,眼睛铁定累坏。”
“说说,他们谈什么了。”
“就是祝屠户想上位呗,这厮跟自己上家的婆娘通奸,到最后靠着枕边风到了这位置,现在人心不足,想要人财两收呗,还跟我说什么救命之恩,一个精明的不行,且坏的流脓的家伙非要在人前表现出一副鲁莽,毫无心机的样子,这家伙最恶心的是最后还跟我说有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怕不是要引狼入室,看看你那位上家的后果。”
夫子停下手里的伙计,隔着盆碳火,望着蹲在地上的刘杰,安静的听他说他在这几天遇到的每一个龌龊的人,听到的每一件龌龊事,憨牛蹲在旁边,动作也不自觉的放轻。
刘杰说着说着,像是累了,就坐在地上接着就要倒在地上,憨牛一伸手,拖住刘杰的脑袋,接着迅速坐下,一伸手,刘杰整个人就躺在了憨牛怀里。沉沉的睡去。
夫子示意憨牛不用说话,摆摆手,夫子起身,走过来,抱起刘杰,把他放到里边的床上,盖上被子。
夫子,抿着嘴,看着睡梦中仍旧在说着话的刘杰,脸色晦暗不明,他当然知道刘杰这几个月所面对的压力,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少年成长到了现在。从一个乐观开朗,有些坚强,有些勇敢的少年,渐渐的变得沉默,渐渐的变得有些深沉。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会偶尔回归本性,变成那个有些爱说话的,阳光的少年。
他不知道他现在做的对不对,但是他知道,成长是什么样的,要变成他希望的样子应该经历怎样的成长,他几次张嘴,想叫醒刘杰,告诉他,接下来不用继续了,这个课业完成的很出色,张了张嘴终归是没有开口。给他掖了掖被角,将那一枚印章放在了他的枕头边。
夫子招呼了憨牛,捡起刘杰抖在地上的披风,两个人出了门,一拐,到了一边的棚子,石头在里边,正嚼着饲料,见憨牛夫子过来了,大脑袋凑过来,憨牛笑着摸摸他的长脸,夫子从他脖子下边的口袋里,抓了一把黄豆塞进他嘴里。
“有什么想问想说的,都说说吧。”夫子对憨牛道。
“你不该这样对少爷的。”憨牛摸着石头的长脸道。
“我只是想让他快点长大,见识一下人心黑暗,不是坏事。”夫子道。
“夫子,我憨牛是个粗人,少爷什么样的人,对人怎么样,我看的清楚,我不觉得少爷那样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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