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老虎肯放人,小爷为什么不能走?乐三水内心是不信的。
因此,他干脆挑明了,开口问道:“叶老大,我为何走不了?你总得给个理由吧。丑话说在前头,你别想劝我留下,我去意已决。”
劝你?凭什么?因为你那不入流的武功?叶星哑然失笑,他实在搞不懂乐三水哪来的自信,简直比小孩还要幼稚。
“这里是卧虎山脉,你确定自己能活着回去?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十几里的路,每隔十米便有一具尸体,你不怕死便走吧。”
乐三水瞳孔一缩,他没想到这点。不过,他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立刻哀求道:“叶老大,您得帮帮我。凭借您的武功,把我送出卧虎山脉还不是小菜一碟。”
除了哀求,那张白净的脸上夹杂着一丝埋怨,似乎在说:我跟着你来到卧虎山脉,你有责任安全送我离开。
对此,叶星冷笑不已:“乐三水这家伙拿了我的金钟罩秘籍,借着我的力量闯出神虎少侠的名头,但如今没完成我的任务便想走,如今还想要我将其送出卧虎山脉,真是太可笑了。”
有好处就拿,遇到危险就走,通过这次的事情,叶星终于认清了乐三水这个人。尽管不喜欢他的态度,但叶星暂时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想办法稳住对方。
“乐三水,我可以送你离开卧虎山脉,但你真的想过后果吗?”
“叶老大,我已经考虑了后果,你不用担心。”
说话的同时,乐三水不动声色地摸一摸腰间的钱袋,鼓囊囊的感觉令他十分安心。
“哦,是吗?回到县城,你能有什么出息?按照你的资质,你顶多在中年时期成为三流武者,然后留下一身的暗伤,老了之后凄凉落幕,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乐三水很想反驳,但嘴唇嗫嚅片刻,终究没说出话。
“你再回想一下跟随我的场景,不到半年,你已经成为享誉江湖的神虎少侠。无论走到哪儿,你都能赢得别人的尊敬,并且吃着山珍海味,喝着陈酒佳酿,睡着娇软美人儿,日子比神仙还快活。若是放弃这一切,你甘心吗?”
乐三水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浮现出日后的场景。
……
二十年后,他变成了暗伤缠身的三流武者,守着一间人气惨淡的小武馆等死,就像县城里的武馆师傅。这时,一个熟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前,诧异地说道:“你是曾经神虎少侠?你怎么变得这么落魄?”
他谦虚地说道:“神虎少侠只是江湖人谬赞,老朽当之有愧!”
“那倒也是,你的确当不起‘少侠’二字。”
对方理所当然地点头,将他的谦虚之辞当真,他却只能尴尬地赔笑。
彼时,那人已经成为二流武者,甚至更强,而他只是暗伤丛生的三流武者。纵有无边怒火,他只能忍!
……
记忆回转,乐三水心中升起一丝后怕,死很恐怖,但那种生活似乎更加恐怖。正在这时,叶星的声音再度传开:“乐三水,你留下来的确会有危险,甚至可能会死,但也可能成为真正的高手。你不要急着做出决定,回去考虑一下,明早给我答复。”
“好……好的,叶老大。”
说完,乐三水失魂落魄地走向西边的房间。
等他离开之后,叶星悠悠地说道:“鱼从瓶子里跳进大海便不会再想回去,尽管瓶子比海洋更加安全。乐三水,你是一条跳出了瓶子的鱼,想回去?不,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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