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县令指着城墙下的尸体,问他是谁,究竟是不是郡守逃时遇到什么东西袭击,死在那里。
只道是沛县县尉李归虚带了众衙役,在去凤城的路途中,遇到众多跑在驿道的雉鸡,就下马去捉拿,因此上了樊哙夫妻两个的寡当,吃了蒙汗药的酒,莫塞等乏徭罪人将他们在树林中活埋了,李归虚只当自己在昏昏沉沉中告别了人世。
怎知莫塞将李归虚埋在最后,也许是疏忽大意,或者是故意放李归虚一条命,盖在他身上的泥土很少,居然还剩下个鼻头露出来呼吸,待李归虚身体里的蒙汗药退去之后,他从泥土里挣扎起来,总算捡得了一条性命,回头去扒拉那些泥土,见那些衙役已经变的僵硬,回天无力,因此也就罢了。
也何当这个人与神迹有缘,出了这挡子事,本应到附近的驿站找吃的东西,待恢复力气,好叫驿丞帮他寻找马匹,好回沛县去。
可是,当他寻到驿道时,朦胧之中,竟见有一个女子架着一只大鸟飞过他的头顶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在他的面前降落。
那时候月亮已经出来,周围景色一清二楚,他见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又架着一只酷似仙鹤的一只大鸟,就认为她是仙子,便问道“仙子从何处来?座驾是什么神禽?”
女子也不下地,在仙鹤背上对他道“我从铜山道观来,知道李县尉到此,受师傅之命专门到此迎接大驾,还望李县尉不要推辞。”
李归虚见了美色,倒忘记了适才的恐惧,把自己差一点就死亡的情景丢到九霄云外,道“仙子的师傅是谁,要接小可到什么地方?”女子道“我的师傅乃是铜山道长吕一清,要接李县尉去一趟铜山仙境,以达成李县尉进一步得道之事。”
李归虚一听,吕一清乃是他的交好的友人行空道人的师傅,心下喜欢,心想自己爱好道术,与仙有缘,也不思考,就与那女子一起驾乘仙鹤,在天空绕了几个圈子,朝铜山方向飞去。
一会,仙鹤在铜山山顶上降下来,这时候,看见许多道人都来迎接。有男有女,打扮和装束都很清爽、很干净。
其中有一个女子,站在磐石上,大声对李归虚道“听说李县尉是地地道道的沛县人,我和你本是同乡,如今得聚在一清师傅的身边,岂不是缘分?”于是,她姗姗而来,拉住李归虚的手,上下打量。
她道“我叫路姿,是一清师傅的大徒弟,知道李县尉上辈子是我的丈夫,今生舍弃俗世虚幻,回来与我共证真仙,觉得可喜可贺。”她牵着李归虚的手,朝一个洞口走去,道“人世间在纷攘之中,渐渐的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为了浮华而大肆杀戮,闹得天地不安。孰对孰错,就如这洞口的紫霞,朝来夕散,不过是虚幻一场,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在仙洞里修炼,而得永世真身。”
李归虚俗尘未净,心里还想着沛县的公差,只是不好多说,进了洞去,见洞府里是另外一番天地。原来,那里面宽敞无比,有山有水,有草有树,有农家,有宫殿,就似同洞府之外的人世间。这里的景色如是被一束蜡光照亮,远远的看去,那些房舍宫殿,都被烛光笼罩,像在一个光环中。
路姿请他进到一座宫殿中,见有许多丫鬟长的袅娜多姿,端来许多雕盘珍果,都是人世间没有的,放到李归虚的面前。路姿望着李归虚笑道“夫君在人世间轮回,想来,可能忘记了之前的事,因而这些珍果的味道也忘记了。现在可以尝一尝味道,看看是否想起过去的事情。”
见她柔和爱恋的目光,李归虚有一些迷离,伸手去取了一个珍果,见这珍果有鸡蛋那么大,剥了一层薄薄的轻皮,露出的果若晶明透亮,像是人世间的葡萄。他把果肉放到嘴里,立刻化做果汁,甜蜜香浓,吞下喉咙去,觉得浑身清爽,因此怀疑那是仙果。可是,脑袋瓜里仍然飘飘渺渺,根本想不起前世的什么东西来。
路姿见他木然的样子,又叫他过去另外一个房间,原来就是路姿的睡房。红木床上铺着绫罗绸缎,床头上还悬挂着用画笔勾勒的两人像,仔细看时,真的是是李归虚和路姿。路姿对李归虚说,这画就是李归虚上辈子的画像,简直和李归虚这时候的相貌丝毫无差。路姿宽衣解带后,就要与李归虚做云雨之事。
李归虚虽然心中抑制不住激动,但是仍旧想不起上辈子的事,想起自己还是个凡夫俗子,怎么好玷污一个仙子,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拿不定主意。路姿就说,不要害羞,上辈子她和他就是如此过来的。她居然过去给李归虚宽衣,李归虚激动得浑身发抖,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丝竹之声,美妙的音乐悠扬,钟鼓铿锵,响亮的声音震动了山崖幽谷。
路姿也不强迫李归虚,把了琵琶,就在床上弹起来。
弹的是屈原的《云中君
我沐浴兰汤满身飘香,
穿上彩衣像鲜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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