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做,“遇饮酒时须饮酒,得高歌处且高歌”。
大家一时也来了兴致,你舀一碗,我喝一口,都唱起来,舞起来。
坎坎鼓哦,蹲蹲舞哦。
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
众人此时已无赶路的压力,唱歌跳舞,不亦乐乎。
莫塞知道,这些人明知自己已到了绝境之地,离死不远,能快乐几时是几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
见众人疯了一阵,道:“现在太阳出来了,大家继续休息一会吧!数日来,你我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都累得腰酸腿痛,两只脚如是灌了铅。”
于是,要找个干燥的地方躺下。
刘季道:“行路到此,也没有地方可去,大家休息一会,力气恢复得差不多时,咱们前去芒砀山。就在那里暂时居住下来,日后再着长远之计!”
“如那想回家去的人,就可以回家去了。去时,要在夜晚偷偷进屋,见了家人后,天亮之前就要逃走,不要让家人和邻居遭受连坐之罪。远走时,要寻那人迹稀少的树林或山沟躲藏起来,不要被人发觉,避免被抓回去,让官家杀了头。”
他感叹道:“幸好这里离沛县不远也不近,芒砀山就在前面,咱们可以到那里躲藏,公人也不会发觉我们的踪迹,家人如果来探望,也不费多少脚力走上千里的路程,找到我们也很容易,倒也是个苟活于世的好所在。”
部分心不定的人还是走了,留下来的几十个都表示,不管情况如何,是生活还是死,一心要追随刘季。
“不论刘亭长在芒砀山做强人,还是在芒砀山开荒种地,我们都愿意追随刘亭长……”
于是,大家放下心,脱了衣服,拧干雨水,挂在树枝上晾了,各自休息。
眨眼之间,刘季一觉醒来,已到了晚上,只见皓月当空,瓮里还有酒,又喝了不少,乘着酒兴,招呼众人要继续赶路。
为了显示这个队伍像一个队伍的样子。
莫塞道:“如今,我们的情况与昨天不同。昨天我们都是赶路去骊山服劳役的民夫,这时候,我们摇身一变,已不再是暴秦的劳役,而是追随刘亭长的手下。”
“刘亭长昨天还是押送劳役去骊山的泗水亭亭长,如今他已不是泗水亭的亭长,不再是暴秦的官吏。”
“因此,我们不能再叫他做刘亭长了,应该有一个属于他的尊称,大家说说,应该怎么称我们的刘亭长才好呢?”
有人说叫刘季做大王。
莫塞觉得不妥。
有人说叫刘季做大哥,莫塞也摇了摇头。
刘季笑道:“我年龄也不小了,但在人众之中,又不算最大的,叫大哥,大爷不合适,叫大王,那就更加不合适了,我们不是要在芒砀山做强盗。”
“我对生我养我的沛县的那一片土地感情很深,根本不想离开,如果大家不嫌弃,叫我沛公,有朝一日能够回沛县去,得见自己的父母兄弟、父老乡亲,不枉做人一场,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自然依他,从此把刘季叫着沛公。
沛公要大家趁夜前往芒砀山,莫塞道:“如今沛公乃是我们的身家性命所系,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大家的安危。现在去芒砀山的山路崎岖不平,树木苍茫。我们当派人首先前去打探路径,然后再请沛公后来,也显示众人对沛公的尊重。”
于是,派出两人,手里拿了棍棒,趁着月色,首先前去打探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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