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虚不在南门当值,也不到县衙衙亭问班,从郡尉府回来后,直接去了城外。
他究竟去城外干什么,暂且不提。
却说王安在自与李归虚路上相遇,两个人撕破了脸皮,拔刀相胁,还小战了两个回合,把李归虚腰刀震落地上,虽说心下有些得意,但因为拿了他的钱,又背信弃义,连夜去了郡尉府上,心中小有不安。
他一心将那五千钱送与郡尉。
郡尉也知他为县尉一职的空缺而来,要大行行贿之便,可是,这郡尉乃是从咸阳派来的武官,性情颇为古怪,平常的下属如果送钱给他,他断然不收,如果将些山珍海味送给他,或者一些古怪稀罕的宝贝来给他,他却照纳。
按照郡尉的逻辑,如果与钱沾边的事,就会有了受贿之嫌。因为那钱送来,说不定哪一天就被用来应急了,事情如果被朝廷发现,就要吐出来归公。
用掉了的钱财,又拿自己箱底下的钱出来填补,那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
如果是送吃的东西,在大秦律法上讲,却不算行贿受贿。
那些属下,或者来往官吏,如果送他古玩宝贝,只要不是金银制品,价值越高越好,他是盼望多多益善。
这些送来行贿的宝贝,一旦东窗事发,有人指证后太尉责备下来,他便将宝贝拿出来给太尉的使者,或将宝贝退还,或将宝贝拿到咸阳太尉府邸去,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就不了了之。
因此,与他有交往的官吏都知道,这个郡尉虽然贪得无厌,但小心谨慎,只是贪物而不贪钱,因此,到他的郡尉府邸里去的人,往往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物,当然,如果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会笑纳厚待来客。
所以,李归虚叫亭卒挑了两个箩筐的鹿肉干巴送去,郡尉的管家见了,一点也不推辞,就是这个缘故。
王安在哪里晓得究里,得了五千钱,急匆匆到了郡尉府,半夜三更敲门说,有重要的事要面报郡尉。
因为沛县这些日子怪事频发,不要说沛县县衙为此大伤脑筋,就是在沛县地盘上的泗水郡的官吏,那也是坐立不安。
郡尉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亭长有急事密报,以为又出了什么古怪之事,急忙穿衣拴带,整理官冠出来客厅,见王安在却是为送礼而来,而且不是投其所好,顾不得他的忌讳,把五千钱袋子放在桌子上。
郡尉见他性格直爽,果然如那些属下所说,这王安在不晓人事,既失望又生气,但想起他如果继任县尉一职,也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压着性子给他说了一通为官的大道理,又旁敲侧击的暗示他,钱不比物好,吃的不如宝贝好,然后叫管家闭门送客。
王安在回到家里,心想,既拿了李归虚这么多钱,想送却送不出去,差一点还惹恼了郡尉,自己家中哪里有什么宝贝拿出手,想去买一件吧,却没有买处。翻箱倒柜,得了一粒拇指粗的琥魄,穿到兜里,去了西门,待晚间再送去郡尉府。
王安在不知琥魄价值如何,故意和亭卒谈论宝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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