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塞伸手到袋子里,拿出拇指大小的一个出来,照在灯笼下看去,果然是一块石条,大怒道:“你父亲如何欺负于我?”将那袋子丢下,就要往前走,吕媭笑道:“就叫你不要拿出来看,你偏偏拿出来,这下看见它是石头时,伤心了吧?那袋子里的东西,如果背到吕姑里去,再看时,一定是金子。奴婢不会欺骗莫塞大人的。”
莫塞赶快去捡了,复又背到背上。
不过,此时心思不同,袋子里的重量也就不同了,刚才以为是金子时,背在背上一点压力也没有;这时候,被吕媭的一番话,说得自己忐忑不安,不知是金子还是石头,倒觉得重了很多,沉沉的压在背上,让莫塞走起路来,再也没有之前的轻巧的脚步了。
寿姬一边走,一边道:“实话告诉你吧!吕媭姑娘,我和我丈夫就是觉得你姐姐身份可疑,所以才到吕姑里来,不过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替你家姐姐娥姁担心,这时候,沛县因为公鸡杀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事定然与她有关。”
“如果再不罢手,县令从山上请下捉妖的道士来,事情就不好办了。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我们请你下山,就是让你去劝劝你的姐姐娥姁,请她不要再闹下去了,沛县的老百姓还要过日子呢!”
吕媭道:“我刚才不是告诉姐姐了吗?我们一家是仙,是仙!姐姐说什么妖来着?”
寿姬道:“妖也好,仙也罢,做好事,总是受人敬仰,做坏事,总是受到惩罚。娥姁不过受了一点委屈,想一想,王媪酒肆里的阿织,也没有什么过错,错就错在你家姐夫为人好色,如今,你姐姐借公鸡的力,把人家害死了,这是人命一条啊!这种事情,岂是仙家能够做出来的事?”
“在我看来,你姐姐的行为,与妖又有什么不同?”
吕媭听了,不再辩驳,默不作声的跟他们走,到了黎明时分,终于到了吕姑里,远远地,就看见了之前那个叫吕文家的院子。
莫塞问吕媭道:“那座房子也是幻化的吗?”
吕媭道:“房子倒是真的,不过,之前你们见面的那两个人,却是我父亲和我……”
莫塞又问:“我们在村口遇到的少年,难道也是幻化的人?”
吕媭道:“那唇红齿白的少年,是我家二哥,也是专门从沛县来骗你们的……”
进了院子,见马和轿子还在,莫塞记挂那把黄金叉子,跑进屋子里去。
还好,黄金叉子仍立在墙壁下,松了口气。
院子里有一口井水,三人打水洗漱了,专等天亮定了,好往沛县赶。又问道:“你一家既然是仙家,为何又说在吕姑里有仇家,说是无法呆下去,才搬家到沛县去?”
吕媭正要答话,莫塞忽然想起背上的兽皮袋子,赶快拿下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看。
从兽皮袋子里倒出来的东西,哪里是什么金子,不过是一些条石而已,莫塞怒道:“你家父亲吕公这个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吧?还有你,在路上说什么只要把兽皮袋子里的东西,背到吕姑里来,就是真的金子。你看看,害我背了一夜,累得死去活来的东西,究竟还是一袋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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