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得非常奇怪。”
“怎么奇怪法?”
“听说是睡在床上被许多大公鸡啄死的,眼睛都被啄碎,扣出来,掉到地上,脖子被啄出喉管,因此断了气,全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啊!”刘季大惊失色,原本以为自己在街道上遇到众多疯鸡袭击,不得已斩杀了它们,只是老百姓失了自家的报晓鸡而已,弄得自己心慌意乱,云里雾里,得不出个所以然,素不知,那个阿织在酒肆的床上睡在安安稳稳,竟然遭到那些疯鸡的袭击,弄出了人命案。
刘季头上冷汗直冒,只好岔开话题,假装轻描淡写的问:“莫塞大哥到亭里来,莫不是就是告诉我这事?”
莫塞道:“这是其一,第二件事是,王媪已去县衙登录口供,说是昨天晚上刘亭长就睡在阿织死亡的那间房,睡前还是王媪打水给刘亭长洗的脚,半夜不知怎的,阿织却睡到了那张床上,而刘亭长却偷偷溜走,走时大门也没关闭,因此,那王媪便怀疑阿织的死与刘亭长有关,因此我便到泗水亭来,等待刘亭长来时,好告知此事。”
刘季也觉得事情严重,只是故作轻松,道:“莫塞大哥又不是县衙的人,这大清早,如何知道县衙里的事情?况且要告诉我这事,为何不直接去我家里,却跑到这亭里来?”
莫塞道:“我不是县衙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县衙里王媪告状的事,只是今天早上刚刚起床,萧何大人就急急忙忙到了舍下,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让我转告刘亭长,要多准备一些钱财,用来应付这件案子。这等事情,萧何大人与我的想法一样,若是第一时间跑到刘亭长家去,让娥姁知道了这件事,以为昨天晚上刘亭长与那阿织一张床上睡了,这不是给刘亭长添加麻烦吗?”
刘季听了,点了点头。
莫塞又道:“其三,这件事不管与刘亭长有没有关系,大家都传说那个阿织被许多大公鸡啄死在床上,只是刘亭长不幸昨天晚上也睡了那张床,证人证言,言之凿凿,纵然能够避免杀人嫌疑,但通奸至死的关联却是无法推脱,因此,这钱财不得不花。我知道刘亭长这时候手头紧,所以和寿姬商量了,特将用度的钱财送给了萧何大人,让他第一时间在县衙里打点,故而让刘亭长放下心思,思考应对之法。”
泗水亭里的那些亭卒,平日里当值时,拖拖拉拉,刘季没到之前,是绝对不肯先到,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季见怪不怪,自己有时候干脆不来,或者来时,都是到了响午,能够见到亭里有人值班,那是不错了。这个时候,都过了辰时,那些个亭卒才懒懒散散到了亭里。
刘季对莫塞道:“好了,这件事多亏兄弟帮忙,我这里有公文要送到郡守手里,改天有时间的话,再请大哥去喝酒。”
莫塞出了泗水亭,心里忍不住发笑,这大秦果然怪事多,大公鸡居然啄死了人,只是那街道上遍地的大公鸡尸首,是谁斩杀的呢?
大半夜里,那些公鸡如何能跑出笼子去,而且直接进了王媪酒肆,还上了楼,把阿织啄死。莫塞想,那些大公鸡想来,一定是奔刘季而去,因为刘季是一条蛇啊!不巧的是,却啄死了阿织那个替死鬼……
又想,刘季的妻子娥姁,亭亭玉立的走在街道上,骄傲得目不斜视,惹得那些男人垂涎欲滴,看得呆若木鸡,成了沛县一道亮丽而奇怪的风景线,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昨天晚上在王媪酒肆里与阿织搂成一团,今天就死了,不知她骄傲而冷艳的雉形脸,将是个什么表情?
莫塞忍不住笑起来,他日刘季成了九五之尊,回想大公鸡一案,不知会有何感想。
不对,莫塞又想,剧情如此发展下去,刘季如此狼狈不堪,这历史不是就改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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