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申道:“这次周大侠伉俪说的轻微,却不如当年郡主二人说的清楚,两人争执什么,我却也没有听清。”
虞可娉微笑道:“既然如此,此后赵公子又做了什么?”
赵元申站起将窗户打开,道:“此后我便推开窗子,看到……咦?为何……”
众人向窗外一眺,却见假山处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在场,虞可娉道:“这次周大侠伉俪并未在房外,更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赵公子听到的是什么?”
赵元申怒道:“你……你……使计诳我?”
卫喜叹道:“我便知你当年说的必定是假供,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这时盛春林、周殊等也都回到房中,听说赵元申当年的供词也是漏洞百出,都微感汗颜。卫喜幽幽地道:“赵公子,你曾和吾儿同窗求学,想是嫉妒他才华出众,这才故意说谎害他罢。”
赵元申见到卫喜神色不善,此时也有些害怕,颤声道:“我……我并非要害卫兄,卫兄品学兼优,确是让我等一众学子失色,但我却没曾想过害他。只是当日他被抓当场,罪无可恕,我……我迷心发作,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供词,以飨自己的虚荣之心,我虽未听到他们争执,但的的确确看到卫兄行凶杀人,是以便想就算……就算编了故事,却也无关大局……”
虞可娉道:“你果真看到卫东来抽出短刀杀害郡主?”
赵元申道:“那刀明明白白插在郡主身,我确是看到了啊。”
虞可娉郑重道:“我是问你,到底有没有亲眼见到,卫东来抽出短刀,挥刺杀人!”
赵元申一愣,道:“卫兄当时握住了刀柄,那刀就刺在郡主身,的是我亲眼所见,那自是卫兄挥刺的了。”
虞可娉道:“不要你去推演,这么说来,你打开窗子时,只看到短刀插在郡主身,卫东来伸手握住了刀柄,却没瞧见是卫东来亲手持刀刺进郡主胸膛,是不是?”
赵元申道:“是。可若不是……不是……”
虞可娉道:“用不着可若,你就是没瞧见卫东来持刀杀人,对么?”
赵元申点了点头,卫喜此时愤慨到无以复加,怒道:“你!你害死吾儿了!还说没有害他!你们……你们……个个都有份害他!”赵元申自知理亏,不敢正眼看他,周殊和端木晴也都低下了头。
盛春林叹道:“没想到诸位真的所言不实,不是添油加醋,便是大开臆断,也难怪卫老汉处心积虑,拐我们来这里重审案情,若不是盛某当年亲自将凶犯捕获当场,便连我都要疑心了,如今便让我来诉说当时的真相罢。”
卫喜强压住心中怒火,说道:“盛大人不用心急,还有葛掌门未曾说供,待他说完,自然会轮到你。”
葛威站起身来,慢慢悠悠地说道:“唉,老夫年岁果然大了,几年前的事,居然已记不真切,脑中毫无头绪,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卫喜道:“那不打紧,卷宗写的明明白白,我便说出提醒与你。当时葛掌门正站在自己房门之外,据说亲眼看到郡主匆匆从前处的门洞拐出,绕过厢房走进北首假山,随后又见到吾儿亦跟了过去,依照前后供词推断,当是两人先从周大侠师兄妹眼下走过,穿过门洞后再被葛掌门目击,由此官府便认定吾儿乃蓄谋跟着郡主,但此前萧女侠已亲口相承,那时并未看清走过的是谁,是以葛掌门的证词更加举足轻重了!葛掌门,我却问你,你当时果真看清楚了?可记起来了没?”
葛威见他虎目圆睁盯着自己,忙将目光错开,轻轻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不错,那日我在酒席宴中吃多了油,只觉浑身燥热,在房中干坐了一会,觉得实在憋闷,便走出屋子在门口纳凉透气,恰好看到这二人从前处走过,拐进房后的假山,也不过半柱香光景,便听到了惨呼之声,后面的事,老夫做不大准,一会且听盛大人说罢。”
卫喜斜眼看他道:“你做不大准?卷宗说,你看到吾儿神色诡异跟在后头,随后听到郡主惨呼,猜想是不是吾儿做了歹事,最后果然所料没错,这些可不是你当年的供词?”
葛威支吾道:“我……我本随口说说,哪知文书会这般较真,连这些猜想也都以实载了,再说盛大人将令郎捕获当场啊,我却也不算胡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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