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叹道:“孙伯父为人刚强,总是望子成龙心切,我看立琢兄弟这些年勤修苦练,似乎也不怎么开心。”
孙妙珍道:“我那兄弟于武学一途悟性平平,再怎么苦练,也难到绝顶之境,爹爹对他着实苛刻了些,其实一个人练不练武,功夫高不高明,又有什么紧要?”
姜小迢接口道:“是啊,一个人练不练武又有什么紧要?自古以来都是智胜于力,琴棋书画,样样都能锻炼心智,又何必非练武艺不可呢?”
孙妙珍斥道:“你少贫嘴,我和你爹爹已够通情达理了,从不束缚你的天性,你却得寸进尺,被爹爹责骂两句,便学什么离家出走,要你爹爹好一顿担心,成天催我出去寻你。你道小小年纪闯荡江湖很有趣吗?若不是遇见娄兄弟和虞姑娘,不知你还有多少苦头要吃!”
姜小迢小嘴一撅,颇感委屈,孙妙珍见了他的可怜模样,母爱顿生,一把将他抱起,柔声道:“好啦,我回去和你爹爹好生商量,还让你继续下棋成不成?”
姜小迢道:“娘,我不要下棋,你和大哥哥这般相熟,你求求虞姊姊,让她收我为徒好么?”
孙妙珍昨日已听说儿子想拜虞可娉为师,这时见他当面又再提起,不觉又气又笑,说道:“哪有求人家收徒的?虞姑娘肯否收你,那要看你是不是乖巧。还有不许再叫大哥哥了,娄兄弟和你舅舅有金兰之谊,以后你也叫他做英舅舅罢。”
姜小迢道:“好啊,可惜舅舅是何模样,我却没有见过。”
孙妙珍叹了口气,道:“待今年中秋,我带你去见舅舅。”顿了一顿,又道:“兄弟,我和老父多年不见,倒没什么,只是孩子至今仍未见过外公,不知他娘的家乡何样,倒也是个遗憾,我回去便和夔哥商议,今年不论怎样,硬着头皮也要回去一次。”
娄之英听说小迢没有见过外公,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依稀记得幼时父亲也是和岳丈不和,从记事起便从未去过母亲的娘家,及后父母早亡,自己年龄幼小,根本连外公一家的名姓也不知道,以至成了无亲无故的孤儿,念及此处,不免有些神伤。孙妙珍见他面色有异,还道他听了自己家事觉得尴尬,忙岔开话题,道:“兄弟,朱七绝的宝藏线索,我也有所耳闻,据传他有七件宝贝在世,每一件都和宝藏有关,听你二人说来,似乎这些线索全都知晓了?”
娄之英道:“全部知晓如何敢说,不过其中几件的下落,的确有些猜想。”将小塔从怀中掏出,道:“传说鹤鸣观的宝塔便是七件宝物之一,前日我们被困铁屋火海,正是用它破门保命,此物的确非同凡响。”将那日在李神医家中的遭遇略说了一遍。
孙妙珍接过宝塔细细端详,见它黄白交融,似由金玉合制,实看不出如何能刺穿铁门,说道:“这物用料必然罕有,非金非玉,不似中土所有的材质。当年围攻朱家的群雄中,鹤鸣观也在其列,宝塔想必是那时取得的,是以江湖传言此物是朱七绝宝藏线索之一,料来不假。不知其他几件宝贝,兄弟还知道哪些?”
娄之英道:“卢轩当日在马蹄庙曾说,他知悉四件宝物的线索,除了宝塔之外,一件是朱七绝好友、少林寺洪廷大师手绘的经书,现下仍在寺里的藏经阁中;一件是一柄铁尺,那是潜山派前辈花掌门围剿朱家时拾到的,眼下在我结义大哥邵旭那里;还有一张寻宝密图,是被卢轩取在手中的。这四件物事之外,还有一物疑似在紫翠庄中,只是此物为何,究竟是不是和朱七绝有关,还有待查证,如今尚不能断言。”又将宋自通的事讲了大概。
孙妙珍道:“如此说来,加辛大人的扳指,眼下已有六件宝贝有眉目了?兄弟,你若能做成这件大事,那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了。”
娄之英道:“天下间觊觎宝藏的人何止千万,小弟不过机缘巧合,知道了几个线索,这些物事又都散落在南北各处,就算可以齐集,也未必能够解其用法,离寻到宝藏,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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