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条街后,虞可娉停步道:“大哥,今日郑小姐穿的黄色衣裙,你可记得她有无什么红色的配饰?”
娄之英回思良久,道:“不记得,似乎没有。”
虞可娉道:“她若要以己为饵,必会去买红衣红巾,咱们去绸缎庄寻她!”
两人沿街狂奔,连寻了两处裁衣铺、绸缎摊打听,都不见郑琬身影,到第三处利记绸缎庄时,娄之英远远看到一名女子在和伙计交涉,却不是郑琬是谁?
娄之英刚要前招呼,虞可娉伸手将他一拉,说道:“大哥,先别着忙,等会再说。”
娄之英知她此举必有深意,两人躲在街角,见郑琬最终买了一件红巾、一条红裙而去,忙悄悄尾随,转过两个胡同,虞可娉健步如飞,走到郑琬身后,轻拍她肩膀道:“郑小姐,你好啊。”
郑琬被她吓了一跳,回头看清虞可娉面目,这才释然,道:“虞妹子,你们说今日只在府里查看卷宗啊,怎地也跑到街了?”
虞可娉不答她话,问道:“郑小姐,你买这些红衣红巾作甚?”
郑琬脸一红,道:“我……我还有十来日便要出阁,去买些喜衣喜裙,有什么稀奇?”
虞可娉道:“郑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想穿红衣,来引那采花贼当?”
郑琬见她已说破,把头一扬,道:“是,我便要引这凶徒出来,为民除害!”
娄之英道:“郑小姐,这采花贼丧心病狂,极为凶残,你以己为饵,实在过于冒险。”
郑琬双掌一分,道:“我幼时也曾学过武艺,怕他作甚?”
虞可娉叹了口气,知道极难劝服这位姑娘,便正色道:“郑小姐,你若执意要做,那也只得由你,只是你须答应我三件事。”
郑琬明白既已被她戳穿,想要独自去做此事已无可能,便点了点头。
虞可娉道:“第一,眼下青天白日,那贼子不会在此刻行凶,你和我们回府衙老实呆着,等到傍晚时分,咱们再出来诱敌。”
郑琬虽觉烦闷,但也无由辩驳,只得应允,虞可娉又道:“第二,你诱敌之时,我和娄大哥需在暗中察视,你不得离我们在五丈之外。”
郑琬嘟嘴道:“我如何能够丈量?”
虞可娉道:“这个不消你想,你只需记着。第三件事,今日诱敌之处,只在利记绸缎庄左近四五条街内,不得走远。”
郑琬不满道:“若要引这采花贼钩,所去越多越好,为何只在这左近转悠?”
虞可娉道:“我和娄大哥老早便见到你了,你道为何那时不前和你招呼?只因我看那绸缎庄伙计两眼贼勾勾地看你,目光不似常人,心术很是不正。”
娄之英与郑琬同时惊呼,娄之英道:“娉妹,你怀疑那伙计便是采花淫贼?”
虞可娉道:“这可说不大准,但既要做饵,不如就从此处开始,这又有何不可?”
郑琬听说有了嫌犯目标,更觉兴奋,跃跃欲试之情尽现于脸。三人去街寻着季昭,回到府衙继续翻看卷宗,挨到傍晚,郑琬急不可耐要去街,虞可娉见日已偏西,简略作了一番部署,四人便一起出了府衙。
郑琬听从虞可娉安排,只披了红巾在身,那红巾本就娇艳,经夕阳一照,更是闪闪发光。她先在熙熙攘攘的街转了几遭,随后便窜入小巷,尽捡僻静无人的巷子慢走,虞可娉等人自是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期间几次发现有路人行止可疑,但最终都只和郑琬擦肩而过,并无任何出格的举动。眼见天色越来越黑,不少人家已经掌起灯火,路行人也愈见稀少,郑琬转进一条黑巷,那巷子长的出奇,两边都是高墙瓦房,娄之英见众人跟在后头过于显眼,便低声道:“你们在此处候着,我自己跟去瞧瞧。”足底轻一使力,便跃房顶。
郑琬为了引采花贼出洞,每到黑巷便行的极慢,娄之英在屋顶俯身看着,眼见她转过巷角,便又是一无所获,突见巷子另头走过一个人来,那人走路一癫一点,似乎有点跛足,娄之英见他身有残疾,只道是个寻常路人,不料他和郑琬打照面时,忽然开口问询了什么,娄之英见郑琬身子发颤,情知不妙,正犹豫要不要下去查个究竟,就见那跛足人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帕,举手便向郑琬头捂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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