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大雍骑士,如今尽数躺在地上。
血,没有成河,而是渗透到身子下面的泥土之中。
林栋倒在最前方,生命的最后,他试图冲过大雍和北匈的边境线。毕竟,至今为止,没有大雍军队越过边境线,他林栋想要做第一人。
他不想死,也不甘心死。
林栋的愿望是带领大雍军队,横扫北匈的王庭,建立如同卫庄和赵奢当年鼎盛时期的战功。
他的双目睁的圆圆的,死死地盯着边境的地方,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流进眼中,再顺着眼睛流到了脸上。
好似血泪一般。
林栋距离边境线,只差半步。
这半步的距离,却是他一生也无法跨越的天堑。
一杆标枪贯穿了他的头颅。
标枪从他的顶梁插入,从他的下巴怼出,把林栋直接钉在了地上。
鲜血就是从他顶梁门上流淌出来的。
林栋死也望着前方的边境线,望着对面黑压压的北匈大军。
他的五千前锋营,遭遇了北匈的口袋阵。
小松岗周围早就被北匈人布下口袋阵,就等着这诱敌深入的前锋营钻进口袋,围而歼之。
阿邪带着战马走到林栋的尸体跟前,手中的狼牙棒抡起。
“啪!”
宛如打碎了一个气球一般,直接把林栋的脑袋砸开,连同那双不甘心的眼睛,一起砸成肉酱。
“这人的眼睛,让我不舒服。”阿邪冷笑着,一带战马,那马蹄踩着林栋的脑浆过去。
“打扫战场,不论死活,把脑袋都给割了。”
“割脑袋,阿邪王子要在云中郡给他们建一座京观。”
“对,就建在云中城,告诉南雍的人,越过京观半步者死。”阿邪嚣张的吼着。
数万北匈大军,跟着疯狂起来。
很快,五千个头颅,一个不少的被割了下来。
“这一仗过去,我要你们每个人的马鞍上,都挂满南人的脑袋。每个人的马尾巴上,都牵着南人的女子,回去尽情享受。”阿邪继续煽动。
那些马鞍上挂了脑袋的北匈士兵挥舞着刀嗷嗷叫,没有挂上脑袋的人则心中发狠,定要多砍几个大雍士兵的脑袋。
阿邪冷笑着,一挥手,边上早有人展开一副羊皮卷。
上面,赫然是大雍的兵力部署图,那图上不只有作战军队,还有后勤辎重所在的集散地。其中最大的一个集散地标注的是云中城,边上还有个备注——七皇子坐镇。
一道道红蓝交错的箭头,已经把大雍的整个作战计划,和盘托出。
阿邪脸上带着狷狂的笑意,指着地图上一个红点儿,笑道:“听说,这里的主帅,是大雍的战神?我们就从这个战神开始杀起。如何?”
“战神赵奢,不可轻敌。”徐安在边上提醒着阿邪。
阿邪冷笑:“他叫战神,那是因为没遇到我。”
北匈大军,伏击了林栋,悄然杀了五千前锋营。这样大的消息,至今都没传到大雍军中。
黑压压的北匈士兵,越过小松岗,向着大雍口袋阵的一侧,赵奢所属地方悄然而去。
小松岗后面,五千具没了头颅的尸体上空,一群黑鸦宛如云层一般,盘旋聚散,最终在一只领头的黑鸦一个俯冲之下,全都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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