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晃眼三年。
姜平已经是个六岁的小孩儿了,他身子骨瘦弱,总是出现高烧风寒等情况,姜一凡老是骂他是个病秧子,无奈,家中总是备足了草药,他的体质世所罕见。
赤裸着上半身的姜平和爷爷在房屋中烤着火取暖,这是个严寒的冬季,族中许多老人都到山洞里去避寒,如同冬眠的野兽,而姜一凡为了教导姜平还留在村子里,或许他是年长者里面唯一还留在村子当中的。
“来,吃药!“他平稳地端着一个陶碗,这陶碗呈漆黑色,外表有光泽,里面装的是一碗药汤。
姜平双手平放在火焰上方,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是个小兽。
他一看见爷爷手里的药汤就犯怵,这药汤味道极其苦涩,从小就喝,爷爷总说他身上有病,冷时发热,热时发冷,极其怪异,所以必须要喝这药汤来缓解。
“你修炼了四年,从能够走路开始我便教你呼吸打坐,能够记事开始我就让你到后山的山涧里游泳,以此来调养你体内的气息,可是一连三年,你连修行的门儿都没有摸到,这……“姜一凡坐在藤椅上,满面愁容,“我年事已高,若你再无长进,恐怕也不知那天就看不住你了,那时可怎么办。“
每次自己表现出逆反的时候,爷爷总是说一些伤心的话,他不说什么,只是接过黑陶碗,将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是我不争气,身上还得了怪病,不但修行不好还总是惹您生气……“说到伤心处,姜平的眼泪簌簌落下。
一看见姜平哭出眼泪,姜一凡就举起蒲扇般的手掌准备教训他,可是一听闻这哭声,耳边又回荡起刚才姜平说过的话,是忍不下心去动手。
“够了,男子汉大丈夫,哭顶个什么用,修行还能让你哭好了,记住,你是天生焚脉,修行难是常事,可因此你就要比别人低一头的话,也只能说你就是个孬种,不是什么英雄,要想见到你爹娘,就得认真练功,你记住喽。“姜一凡厉声说道,随后闭上眼睛,躺在藤椅之上。
姜平闻言止住哭声,又往火里添了柴禾,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哭得像只花猫。
是夜,两人无话,火烧了一整晚。
清晨,村里的公鸡打鸣,这时候还是天稍安,东方露出鱼肚白。
大雪封了山,这天声庙脚之下,村寨就只有这姜族一姓。
一队人马迎着大雪,在天声庙的山背扎营,他们穿着兽皮外衣,颈部是白色的绒毛,一顶同色的毡帽,腰里都别着刀,看样子不像是在深山老林里的村夫。
队前的男人看着这裂成两块的大山石,内里断面齐整,好似被刀斧砍凿,而山脉中段则是断面崎岖,似乎是被撞碎的。
这队人马大概有十余人,一个统帅,一个副手,剩下的都是小兵。
“启禀李统领,帐篷已经安置好了。“副手说道。
这个李统领不是别人,正是紫云监十二路信使之一的李参生,在南荒公侯紫云候手下做事。这个组织听名字是个传递消息的,但实际上是从属于皇室的秘密组织,专门收集天下秘闻,为帝王的袖中刀剑,而紫云候是袖中刀剑的剑柄,虽然他远在南荒,确是知晓九州上的任何一件事情,就连小小的人事变动他都了然于胸,正因为远离九州,办起事来反而更加清明。
灰色的帐篷扎在雪地当中,这帐篷一丈见方,内里空间充裕,一副卷轴在其中展开。
杂役研磨,将文房四宝放在卷轴旁,由于天气寒冷,他还在帐篷内生起火焰。
“古经有记载,九州四十年,燧氏三年,南荒降下雷霆,劈碎大山,名为天声庙,降下云雾,此中山林多生妖怪,有口食人,其山远观有七彩之气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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