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送我去巢。我要灌注所有的刑侦学,犯罪心理学相关知识!”
……
意识从无边的黑暗中浮上水面,但是脑子里仍然乱糟糟的。思绪非常繁杂,像是宿醉后的精神涣散,无法集中注意力。
脸上暖洋洋的。
眼睫毛有点痒。
后脑勺有点痛。
头顶上方似乎有嗡嗡声,不知是不是错觉。
林妙用力睁开了眼睛,然后马上又眯起眼,等适应了亮度才缓缓睁大。
强烈的阳光直射在她的脸上。
她正侧卧着,眼前是一堵墙灰脱落、沾满蛛网、遍布涂鸦的墙壁。
往上一点,是腐朽的窗棂。
微风和夏日阳光一齐从没有玻璃的窗户闯进来。
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微尘,在光线中起舞。
腐烂老鼠的味道、铁锈味、以及几种难以分辨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墙角的地板上,散落着几件沾满灰尘的戏服,还有戏剧表演中使用的面具、一个似乎是用来演皮影戏的剪纸小人。
她一时搞不清自己的处境,本能地想要站起,但是稍稍活动一下,便发现自己手足都被紧缚,双手被硬梆梆的尼龙扎带缚在背后,双足则是被钢链锁住。
她想张嘴喊,却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原来她嘴上被贴了一条胶带,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个时候,一些零散的记忆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早上出门时,汽车的异常,靠边停靠,冒烟的引擎盖,打扮可疑的男人,致人昏迷的药剂……
就像将珠子一颗颗地串起来,她大致将事情串联起来。
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被绑架了。
她很害怕,也很无助。
谁能来帮帮我?
这时脚步声在她背后响起。
林妙费力地侧过身,细嫩的手被压在身下,很痛。
目光扫过一架正悬浮在半空的无人机,落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
“你醒了?没哪儿不舒服吧?哦,如果是后脑勺痛,那是正常的,很抱歉搬运你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后脑勺磕了一下。”声音很温和,但是其中的虚情假意听起来让人作呕。
还有那张恶心的脸,没有戴墨镜和口罩,林妙瞬间辨识了出来。
她的心沉向谷底。
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形。
林妙虽然单纯,虽然天真,虽然她平时很难相信人心险恶,不会把人往坏的方面想。
但她终究不是白痴。
此情此景,她已经知道自己很可能会下场不妙。
这个恶心的家伙不会轻易放过她。
谁能来救她么?
可惜生活不是电影,电影中,被挟持的女主角总能等到男主角英勇地登场。
但今天她能完好回去的可能性,几近于零。
真是糟糕透了。
她奋力挣扎了几下,却毫无作用,只感到手脚被勒得生痛。
她险些掉下眼泪,感到自己正在被绝望的情绪悄悄地侵蚀。
她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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