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根筋,直男癌,真的没办法。芮芬莲心里想,要是不把话挑明了,他可能就是脑子卡住了转不过弯儿来。
“我问你,小江,”芮芬莲说,“我为嘛离开工厂,上哪儿去了?”
“你不是请假回家探望伯母的病去了吗?”
“你还没忘呀!”
江一帆脑子马上就转过弯来了,说道:“小芮,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先向你妈妈问候,再问你路途上累不累。这些最重要的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大堆干巴巴的工作和技术。是在是太不懂事了,我向你赔礼道歉。”
于是他站起来,学着电视剧里面太监的样儿,连连给芮芬莲作揖打躬,嘴里还念叨着:“奴才罪该万死,小佛爷千万不要生气。”
芮芬莲破涕为笑,一口水差点儿吐了江一帆一身。她说道:“别装蒜了。谁要你这么假门假事的。有这个心就行了,坐下说话。”
江一帆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像是个小学生犯了错误等着老师批评。芮芬莲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说:“你呀,江一帆,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不为自己着想,又更不会提防别人的暗算。”
他看见芮芬莲一脸凝重,知道她有些严肃的话要讲,便说道:“小芮,我懂得,你这是为我好。你直接讲,不要顾虑我能不能接受。”
“好,我先说一件事,”芮芬莲说,“你到特种材料厂,也有两年多了,为厂子做的贡献谁都看得到。就是这次完成大磁铁的战备任务,你差点儿把命都搭上。可是你得到了什么呢?嘛也没有。其实你在一年前就已经干技术员的活儿,承担工程师的责任了。可是你还拿的是一个月32块钱的一级工的工资,编制上还是一个工人。”
江一帆接过小芮的话茬儿:“这件事两个月前我还我问过人事科。他们说按照我现在实际负责的工作来说,我至少得是个技术员。可是由工人编制转成干部编制,当正式的技术人员,需要有上级局拨给的指标。今年的由工转干的指标还没有下来,要是下来了,厂子里会考虑我的。”
“瞎话你也信?”芮芬莲有些激动,声调也提高了,“今年就有在工会帮忙的小祝,和行政科的小吴转干了。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江一帆说,“有时间了,我去人事科再问问。”
芮芬莲一本正经地板起面孔说道:“小江,我告诉你,你还真的别把这件事儿看轻了。现在厂子里用得着你,把你当个技术人员看待。要是万一厂子的人事有什么变化,因为你是工人编制,随时就可以把你调去车间里抡大锤,或者调去别的单位做苦力,跟车装卸什么的……”
妈妈说如果江一帆不调成干部编制就不同意他们确定恋爱关系时的情景,出现在芮芬莲的脑海里,她说不下去了。
江一帆也深受感动,说道:“谢谢你,小芮。我明天就问人事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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